“哗”
相比之下,这才真的叫做一掷千金,先前的那些人至多也不过是捐个一百两罢了,和这时候一千两相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看来今晚该是那李芸芸胜了!”施洁儿有些羡慕的说了一句,道:“那李芸芸是西韵轩的人,听说西韵轩的老板是川帮的,财雄势大,别个只怕斗他们不过。”
朱长利和朱长游也在一旁听着我们的话儿,朱长利一听“川帮”两字,立即拍案恼道:“上回在成都,就让他们川帮的人给压了一回,这次可真是巧。”说罢他径自站起身来,走到门外高声叫到:“我出两千两,投给怀春楼的施洁儿姑娘。”
在外头再次响起的一片哗然声中,朱长利嘿笑着走了进来,说道:“冤家路窄,嘿,冤家路窄!今个儿无论如何也要打掉他们川帮的威风,也好出出我的这口恶气。”
我看得出来,朱长利心中似是对那川帮恨到了极处,也不知道之前究竟在成都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意气用事到了这个地步。
“我加两千两,一共三千两!”那边沉默了一阵,终于从船头走出来了一人,竟是一名相貌英俊非常的华衣书生。
“怎的是个雌儿?”我心中微微一动,立即就分辨出了那书生竟然是名女子。我想象着让这女子去掉她的书生服,换回女儿装,看起来她还真的是一名绝色的美女。
“我加两千两!”朱长游也开始接替着朱长利向对方叫板了,不说之前的,就只是双方这一来一回的两下子,那李芸芸的名下已经有了三千两,而我们这边施洁儿的名下也增加到了四千两。
“我再加三千两!”
这个时候河上岸上都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注视着的就是这两艘大船上的不断下注争斗,大概在那女子的这一加码的作用下,今晚的花中科举又被推向了一个高潮。
“李云云的名下已经达到六千两了!”
虽然说是脸面和意气的争斗,但是对方这么频频加银子,而且数千两银子又并不是个小数儿,朱长利和朱长游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我……”我缓缓的站出船外,隔着数船的距离紧紧的盯着那女子,然后在万众期待之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出三十两,黄金!”
要知道黄金一两能换约莫八十两的银子,我一下子出了三十两黄金,折合起来约莫就等于两千五百两银子了,因此只是这么一下,立即就远远的超过了对方的注码,也让四下一瞬间寂静得连一根针跌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其实要说起银子,这些年来皇祖父和皇祖母赐下的极多,我平日也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因此这些银子一直都留在我的手里,并没有花出多少。这个时候我之所以出来加码,一来是为了圆朱长利和朱长游的面子,让他们对我心存感激,二来则是为我自己,因为自从看出那书生是女儿身后,我的心里面就不期然的生出了些想和她较劲儿的心思。
那女子站在对面的船头,朝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后,终于一跺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朱十七!”我微笑着应道。
那女子喃喃的重复了几次“朱十七”后,又留下了一句“我们走着瞧”的话儿,就径自重新回到船舱之中命人开船走人了。
经过这么一闹,也不用看了,我们这边的施洁儿就顺顺当当的成了今年的花中状元,而那李芸芸则屈居榜眼。朱长利和朱长游走近我的身侧,朝我笑呵呵的赞道:“长洛王弟,果然好兄弟,这回进京来,哥哥并没有带着太多的银子在身上,真是多亏有了你,才让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两位王兄,你们究竟和川帮结了什么梁子?”趁着这个时候,我不禁朝着他们问了一句。朱长利闻言轻轻一叹,便把他和川帮的“恩怨”说了出来。
原来那川蜀四大家族中的赵家,正是川帮的首领,赵家如今当家的家主赵元山膝下有一子一女,那女儿生得极美,被人传说为四川第一美女。因为这样,到川蜀平乱的朱长利就慕名前去提亲,可是想不到赵家的人不但拒绝了这门亲事儿,那川帮的人还嘲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因此朱长利也就为了这件事儿弄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了。朱长利以堂堂一名王世子的身份竟然吃了闭门羹,自然就引以为平生的一大耻辱,这时候把事儿说出来,他的言语中还可以听得见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