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跪下行了个礼,然后才朗声说道:“皇祖父,孙儿就是您的长洛啊!”
大概没有人能对我的话儿立即回过意来,大殿里的所有人听到了我话儿后,都窒了一窒,彷佛时间整个儿停顿了片刻。
“什……什么?”皇祖父也呆了一呆,待到想明白了我的话儿,突然脸色一变,顿时就从龙椅上站起了身来,指着我道:“你……你说什么?”
听到皇祖父的问话,他那话语中的激动已经显然易见,我强自忍住心中激荡,又更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句:“皇祖父,孙儿就是您的长洛啊!”
皇祖父在大殿上走前两步,大概是因为心中的紧张和激动,他已经变得有些结巴的说道:“长洛,长洛?朱……朱十七,你……你站起来,举起头让朕看一看!”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又抬起头面向大殿正中的皇祖父,这一刻,我终于又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皇祖父的面容……皇祖父的确苍老了许多,他脸上、额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和从前最不同的是,那原本健硕非常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显得有些虚弱。这个时候,皇祖父正一脸期待和惊讶的看着我,或是因为终于看清楚了我的容貌,他又流露出欣喜,继而是狂喜的神情。
同一时刻,我看见在皇祖父的身侧,太子朱标也认出了我,他有些惊惧的站起身来,双目直直的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恐慌和不知所措,那种超乎想象的恐惧感已经完全的包围住了他。
另一边,大殿内所有的人大概都对我的话儿明白了过来,他们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似乎他们所能看到的天下间最难以置信的事儿已经无过于此了,我甚至好像能够听到他们的心中都在回荡着这样一句话儿:“他怎么会是当今天子的孙儿?他怎么会是当今天子的孙儿……”
“长洛啊,我的好孙儿长洛啊!”皇祖父一认出我来,立即忍不住从大殿上面大步走了下来,将我紧紧搂住,他心中的激动我可以从他身上的不断颤动感受得一清二楚。
听见皇祖父带着哭声的叫唤,我实在也忍耐不住了,热泪从眼眶之中流了下来,哽咽的重复呼唤道:“皇祖父,长洛好想您,长洛好像您和皇祖母啊!”
爷孙俩就这样当着满朝文武和中了会试的一众举子的面抱头恸哭起来,我强烈的感受到了皇祖父对我的疼爱,他大概之前也为我的“死去”感到伤心不已吧?不然这时候又怎么会哭得如此伤心,以至于更像是一名和蔼慈爱的老人,而不像我堂堂大吴的开国天子。
好一会儿,皇祖父大概是终于能够舒缓了心头的激荡,他重新放开我,朝我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微笑着道:“只要朕的好孙儿没事就好,其他的事儿迟些再说!”微微一顿,他突然像是醒起了什么,对我问道:“长洛,你就是朱十七?”
“回皇祖父的话儿,朱十七是孙儿的化名!”我微微一笑,忙答应了一句。
“你就是头甲头名的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怎么竟去考起科举来了?”
听见祖父的问话儿,我忙解说道:“回皇祖父的话儿,孙儿自从跌下了钱塘江后,就被潮水冲到了秦山镇……”言语间,我就简略的把自己落水后的经历说了出来。
皇祖父饶有兴致的听完,沉吟了一阵后,突然问道:“你到了秦山镇为何不直接到那当地的官府去?朕已经让你皇伯下旨余杭的各处官府严加搜寻,不论如何也要找到你的下落!”
“搜索我的下落?”我心中微微一动,暗自留意了一下仍在大殿上面的朱标,他大概也听见了皇祖父的问话儿,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我沉吟了一阵,终于开口说道:“皇祖父,其实也是孙儿贪玩,想试一试考科举,这才直到这时才来见您!”
其实这个时候,我也并非不想一下子将朱标害我的事儿说出来,只是我心知皇祖父一向最希望看到的是朱家的子孙能够和睦相处,大概就算我这时候把真相说了出来,皇祖父为了维护我们皇家的脸面,只怕会当众斥责我“误会了”朱标也未可知。况且,我也不得不顾忌朱标这个太子监国在朝中的势力,若是被他来个矢口不认再加上个反咬一口,到时候我就未免会变得进退不得了,因此他害我的这个“私仇”,我只能先放在一旁。
皇祖父听完我这一番难圆其说的借口,若有所思的端详了我好一会儿,眼里突然现出我难以明白的慈爱之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长洛啊,皇祖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不愧是我的乖孙儿啊,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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