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妹妹,我们走吧!”盛芸见盛菡脸色不好,怕妹妹想起刚刚跟安小公子的不快,便牵起她的手想要离开。
要她说,之前的不快也不能完全怪安小公子。
当时湖堤上船皆有主,几个世家子弟和安小公子不对付,吃了他的亏便联合着家中子弟和好友亲戚孤立他。
妹妹当时虽是好心,却也不该贸然让安小公子上船。
她们盛家虽不惧那些人家,可是让安小公子上船,船上势必就要有人下去。
七妹八妹向来谨慎,俩人本就是亲姐妹,又因是庶出,故而向来同进同出。
她们主动下船,知道的是两姐妹作伴,不知的或者故意不知的,就嘲笑起安小公子身材圆润,须得下去两个才能让船不翻。
这等情形之下,那安小公子怎能不以为是妹妹故意挑衅,寻机帮那些人嘲讽他?
盛芸想,势单力薄的人,有时候就敏感;那安小公子当时看谁不像敌人?言语冲了些也不好计较。
不过她想得开,却也理解妹妹作为小女郎面皮薄,一片好心被人误会还当众被嘲讽委实难受,故而想着赶紧带着妹妹离开这里,只要不看见安小公子,时间长了,这点儿难堪也就忘了。
盛菡脸色不好看,却还有几分理智,知道在此站着毫无意义,便强忍着怒气跟她姐往半腰花亭而去。
盛七娘盛茼和盛八娘盛菌手牵手跟在后面,姐妹对视一眼。
四岁的盛菌跟大自己两岁的姐姐小声说:“等会儿到了半里斜坡,咱们还是跟着四姐姐走吧,到底是同房亲姊妹,还是不一样的。”
盛茼早就后悔跟着二房走了,之前只觉三姐为人谦和友爱,可是哪想到六姐姐这样呢!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若是贸然分道,反而得罪了人,只能忍一忍了。
盛菡不知道身后两个堂妹的心思,脑子里还惦着盛苑和安屿呢。
她此刻脑海里一会儿是刚刚那橘红色襦裙的胖丫头和一身大红锦缎的胖小子遥相招手;一会儿又变成长大后的盛苑和安屿各自一副纨绔模样比肩而站。
上辈子,叱咤京都的盛苑和安屿,纨绔之名都传到了边塞。
后来,还有人编了戏本影射他俩。
戏里的曲子,她至今还记得几句:
【且看他吃喝玩乐全精,四书五经不听,架鹰斗鸡在手,古玩字画门儿清;却不知她左手弩右手弓,肩上扛着海东青,脚踢赌坊手劈青楼,满山土匪见之逃。】
就这样一对儿纨绔之名赫赫的男女,还被皇帝赐婚成了一对儿!
当时圣旨一出,京城上下无人不为之一惊!谁不要暗道一句:陛下,您好胆量的啊!
要知道,这俩大纨绔,一个亲姐姐是太子妃,本身和太后还挂着亲;另外那个更不得了,皇后是他亲姑姑,从小儿在皇帝跟前儿充儿子养大。
就这俩在一起,那要是对上了,可不得闹出个地动山摇!
届时若一路打到宫里,且说皇帝向着谁吧!太后和贵妃都看着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
可让京都众人……或者说,让她盛菡大失所望的是,那个安屿安城侯忒窝囊了,刚定亲时还能蹦跶几下,不待成婚就让盛苑鞭子给盖下去了!
盛菡想,她当时还暗自嘲笑盛苑呢,大喇喇的抽贵妃亲侄子,且不说贵妃记不记恨,就是安屿也不能跟她好啊!男人的面子都给抽没了,还想过好日子?且做梦吧!
可惜,谁都没想到的是,安城侯娶妻以后竟然一改做派,反而跟在盛苑鞍前马后过的那叫个快活!两口子就没有闹出动静的时候!
一直到风霜染鬓,那俩不着调的将各自爵位给了一儿一女,自己游山玩水天下畅游去了!再到她动不了的时候,还听说他们夫妻造船出海了!
想到这儿,盛菡忍不住扶着胸膛,止步不前了。
她这是让回忆给气出胸闷来了。
盛芸看了,忙不迭要唤周围宫女帮忙,让盛菡阻止了。
“姐,我没事儿,就是气没喘匀,有点儿不通,让我缓缓就好。”
盛芸看着着急,又不敢碰妹妹,只能仔细看她面色,发现她脸色渐渐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不行!”盛菡抿着唇,暗自琢磨,“我还是要找机会让那安屿不变成纨绔才好。只要他不变成纨绔,肯定就看不上盛苑那个纨绔!可是,这机会在哪儿……对啦,还真有一个呢!”
想到转机,盛菡心里舒服许多,心气儿也顺了,轻轻抚抚鬓角,高兴的暗道:“俗话说女大二抱金罐,找个事事顺着你意的侯爷作夫婿,远好过她前世那个三等伯的丈夫!”
盛菡这边儿如何打算,旁人自是不知。
湖堤旁,满腔期待能交到朋友的安屿,终于和对他满眼好奇的盛苑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