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碧青色的锦衣染上了他沾血的指痕,仿若梅花,瓣瓣飘散在他模糊的眸子里。
他想要伸手抓住,可抬起来的,却仅是指尖儿上滴洒落开的一束,殷红残血!
如此动魄,惊心!
... ...
迷失的旧忆,卑微的停在染血一幕。
柳君行站起身,眯起的褐眸紧紧锁住眼前在碎风中渐起汹涌的梅林花海,蓦然,扬起一眸淡笑,流华满韵,惊美绝世。
黑瓴小心翼翼的开口:“爷,那您是..”
“接贴!”柳君行放下指间白瓷酒杯,向花亭外走去。
黑瓴瞪大了双眼跟在其后,不敢置信:“您是说...接、接贴?”
“怎么,不行?”
褐色的眸,转瞬瞥回,凝起一抹凌厉,捎带些许幽冷。
黑瓴急忙摇头,他只是被惊吓到了。
他家爷从来不会理这些江湖鱼虾般的小事,突然郑重起来,他好不适应!
... ...
当夜,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速行驶在通往琅琊临沂的山路中。
马车内,柳君行身着一袭紫色华衣,束发镶冠,翩然绝美地倚在马车软椅上。
褐色的眸子,饶有兴味的落在手中的本事录上,欣赏的入神。
他在黑瓴耳边念地颇为押韵:
‘逍遥派:一百十拾九人,殁于孟夏,活埋?任家堡:一百三拾四人,殃于仲秋,挖心?峒雀府:二百一拾三人,殁于孟冬,断颈?喋血堂:一百四拾人,殁于仲夏,一刃割喉?’
“咳!咳咳!”
黑瓴正襟危坐的伺候在马车上,每听柳君行念到一种死法,就会深咳几声,伴随着咳音,剥着葡萄的手还会抖上一抖。
等柳君行全部念完,他剥的葡萄几乎全都滚到车板上,装葡萄的小盆里,只剩下堆积如山的紫色葡萄皮。
“呵呵,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慵懒的声音,淡雅如玉,道出来的话语不知是赞,还是讽。
柳君行合上本事录,褐眸里余光扫过小桌上装葡萄的紫盆,放弃了吃葡萄的打算。
黑瓴拿起抹布收拾滚到车板上的葡萄粒,并不接话。
他家爷的性子,向来难以揣测,这‘有点意思’里,怕是不知含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别样兴趣’!
柳君行瞥着黑瓴蹲在地上擦抹地板的蜗牛速度,单臂枕于颈下,褐色的眸光洒向支开一段高度的窗外,轻问:
“黑瓴,查出朝庭涉入江湖事的起因了么?”
黑瓴恭敬回道:
“爷,江湖上风平浪静。倒是朝廷方面传了消息,是因她招惹的血债过多,闹起民生不安。皇上收了谏言的折子,决意要扫除江湖祸患,以安民心。”
“喔?朝里的消息是这般的?”
褐色的眸里浅痕微荡,泛起深不达底的涟漪。
柳君行听罢,不觉莞尔。
黑瓴讶然:“爷,难道消息错误?”
“你觉得呢?”
一柄白瑶玉做的折骨扇,缓缓在柳君行修长的指尖儿铺开。
柳君行抖着扇面轻摇,话不在焉,不答反问。
【红玉小剧场:
楼红玉:姐,为什么没我的戏?
楼青玉:连我的戏都没有,能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