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湖妖女05

    明十一听着宅内如料想中那般，传来‘扑通’一声坠响，坚毅的脸上，衬着土灰，抿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古宅内，不到一个时辰，饭熟菜热。

    楼青玉与楼红玉对桌而食，食不言，寝不语。

    楼红玉看着饭桌上多出的一盘肉菜，霍然下手，夹了一块小腿送进口里，勇力倍增的打破沉默：“姐，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嗯。”

    肉菜里少了一只小腿，楼青玉平静的伸筷，把另一只小腿也奉到楼红玉的碗里。

    “那要...去多久？”

    一只小腿吃完，接着吃另外一只，楼红玉不抬头看，乖乖吃，乖乖问。

    “半月。”

    再奉上小前腿一只，楼青玉放下碗筷，端起手边备好的菊花茶，轻抿，漱口。

    “那...还有下次吗？”

    一根小骨咽在嗓子里，楼红玉惊愕抬头，瘦弱的身体子，微微轻颤。

    楼青玉放下茶杯，默不言语。

    楼红玉身子不住的，颤颤靠向桌面，焦躁的问：“姐，还有没有下次！你回答我！”

    楼青玉略微迟疑，水眸微沉，动了动唇，回道：“没...有。”

    “没有？那太好了。咳！咳！咳咳！”

    楼红玉像是听到最大的好消息，激动的抬起头望向楼青玉，却猛的胸口一痛，全身猛的抽畜起来，喉间呛咳不止。

    而那吐在地上的零散肉食里，杂掺着血迹斑斑，昭然若现！

    “黎叔？药呢？红玉没按时吃药？”

    楼青玉抱起浑身抽搐的楼红玉，迅然消失在厨房里，如风，旋离。

    ……

    一夜，古宅内烛火通明，飘摇虚迷。

    古宅里小主子整夜呕吐不止，待有所好转，天边已然涌起初晨的红光，山下响起阵阵晨鼓钟声，远远传来。

    楼青玉靠在床榻前，扶额小憩，裙衫上，隐有渗进土里的血迹，渐呈干涸。

    楼红玉自疲累的梦中醒来。

    干涩的眸，触及守在床榻前暂睡的女子，眸内的嘻笑，干洁如洗，不见分毫。

    一丝淡淡的忧愁，抽丝剥茧那般，层层堆现。

    楼青玉感觉到床榻上出现的细微气动，警觉的睁开眼眸。

    眸内一片雾水波澜，犹如昙花一现，转瞬换上清明如澈，静默如烟，深沉入底。

    楼红玉小心的伸手，扯扯楼青玉的袖口：“姐，你生气了？”

    “你，说？”

    眉弯低转，移向榻前的小几，楼青玉取来水杯扶着楼红玉坐起，沉眸倾许，未见怒色，却怒意旁生。

    楼红玉捧着掌心里的水杯，低头看着水面，不答。

    楼青玉静然凝视，语意更加淡薄：“为何，不吃药？”

    “人家，想早一点见到你嘛！”

    “有必要？”楼青玉烟眉紧蹙如花，蕊心里泛着粼粼不解。

    “...”楼红玉不语，默默点点头。

    “你！”

    楼青玉抬起手袖，停在空中，终是不忍一巴掌挥下。

    气氛，冰冷，且低沉。

    水杯里，热水浮出白迷蒸腾的雾气，沾着楼红玉额前垂然飘碎的刘海，虚软的贴在饱满圆润的额上。

    楼红玉委屈的抽着唇角，伤感的模样，一点一点，攻陷着楼青玉淡薄清静的心，令她莫名烦燥，难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