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令明兄也能放心,如今大哥深陷关中,正需要援军!”
刘封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的本意是取了阳平关,再趁乱杀进,看看不能夺下沔阳,褒中,可马铁的出现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不愿在自己兄弟的手里抢地盘,马铁与他的关系并不像与马岱那般亲密,但刘封心里头早已将西凉人当成了兄弟,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兄弟什么时候会与他战场上相见。
刘封摇头拒绝“令明兄出兵之前,我曾提醒过他,杨松此人并不可靠,东川兵很有可能反叛,但令明兄急于赶往关中,无心顾及,我放心不下,所以日夜兼程赶来,便是生怕情况有变,如今东川兵已被击退,季玉手中尚有两三千士卒,紧闭关门固守,想来足以御敌,至于粮草兵械,若是武都郡不能足量供给,季玉大可以派人去阴平郡,我军虽然穷困,但总能帮上一些,只要等到关中的仗打完,孟起、令明两位兄长统大军回转,失去了阳平险关,汉中各城皆难以久守,杨松之流不足为惧!”
马铁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喃喃问道:“伯威要走?”
刘封不明白自己何以将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但话说出口,心里反而畅快了,刘封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轻松起来,笑道:“当然,阳平关是你们西凉人的地方,我此来乃为报恩,孟起兄帮了我这么久,我总要帮他一次,不过以后能不能守住,就看你的了!”
马铁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封,看着他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感觉很奇怪,他感觉眼前的刘封,自己好像已经不认识,看不透,看不明白,但总算还有一些像的地方,他脸上的笑容露出来,依旧那样的让人感觉温暖。
刘封没有再给马铁推让的机会,清扫战场的事他也不愿再做了,唤过还在城门处发呆的魏延,传令让阿多吉去召呼唐雷和傅彤两位军司马赶来,刘封随即让士卒准备撤军。
魏延准备了半天的说辞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冲了城楼,迎接他的不是刘封怒气冲冲的脸,而一贯的平常和淡然,刘封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令人不敢正视,刘封淡淡的说道:“传令各部,准备撤
魏延很不明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的目光落到一旁马铁的瘦弱身体上时,顿时想明白了,大公子这是不想与西凉人结仇,眼下夺下阳平关固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霹雳军来说,多出一处关卡,多一条路不假,但也多了一个负担,同时还要引起西凉人的猜忌,这显然不是一件划算的买卖,撤军反倒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魏延的反问到了喉咙处便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很快的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同时对自己更加的自责起来,若不是自己急着带兵冲出,大公子可能还要再等一阵子才会出兵,这样一来,说不定马铁带着那帮断后的西凉兵就被全部杀光了,到时候虽然花费的力气要多上不少,但没有了马铁的西凉军,已没有人可以与刘封平起平坐,那时候攻占阳平关,是完完全全的从东川人手上攻下,顺带还解了西凉兵的围,只是时间上的一点差异,便造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魏延不由将头埋到了胸口,后悔不已。
唐雷和傅彤来的很快,他们正在处理伤员和阵亡的士卒,闻听中郎将大人的召唤,将手头的事交由假司马及帐下军侯负责,他们则没有丝毫的停留,立即赶了过来。只不过刚刚目睹着死去兄弟的面容,两人的脸上也是冷若寒霜,面显悲色。
昨晚东川兵的溃败让大军避免了一场硬战和血战,也减少了士卒的伤亡,不过即便如此,仍有百余士卒倒在了血泊之中,惨死在东川人的刀戟之下,刘封不想让这些士卒死在异乡,不管是益州兵还是荆州老卒,他要将这些袍泽带回去,带到葭萌关,与先前死去的袍泽埋葬在一起,兄弟刘封不能让他们落叶归根,但让他们也能在一起,来世还是兄弟。
刘封简单的交待了大军下一步的动作,回军,撤回阴平郡!
唐雷不解,但他不问,唐雷向来话少,很多事都闷在心里不说,如今在霹雳军中,他的资厉还太浅,还轮不到他发问。傅彤不解,但也不问,前番他与雷虎领中部夜袭,结果犯下大错,现在时刻谨记着这个教训,一直都是少说多做,中郎将大人如何安排就如何执行。
于是刘封一声令下,帐下三个军司马立即动作迅速的回转召集人马,没有丝毫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