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关的血战从天黑开始,直到天边泛白之时还没有结束,西凉人固然勇猛,以一敌十之辈比比皆是,但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们渐渐不支,有心无力,面前的敌人杀之不尽,不断从东面城门涌进来的东川兵让他们徒呼奈何。五千士卒一夜血战,后部、左部二千士卒几乎阵亡殆尽,其余三部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已是困乏至极、体力不支,马铁狠下心来,亲自带着中营断后,命令前营、右营的人马立即撤出阳平关,撤往武都郡。
冲在最前面撤退的是都尉陈大斧,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他还护着马超的妻小,肩头的担子实在太重。但堪堪冲出城门十几步,他便被不远处呼啸而起的喊杀之声所惊,阳平关前方的山林之中蓦然冲出来黑压压的敌军,让陈大斧慌了神,他没有想到东川人尽然还在关外有伏兵,杨任的奸诈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了。眼下生机已绝,若是平时,陈大斧定然是选择退回关里,依据着城墙血战,最起码可以多杀几个敌人够本,可看到身后战马背上的女人和幼童,陈大斧不由低下了头,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指着身侧的一什亲兵吼道:“护着主母、少主先走!”
随即陈大斧头也不回,当先朝涌来的敌军冲过去,口中大喝道:“有种的就跟老子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拼了!”
“拼了!”除去那什亲兵,已经冲出关门的二十几个西凉兵没有丝毫的畏惧,闻声之下,自杀般的随着都尉大人冲向敌阵,没有丝毫的犹豫。
刘封急的张口狂吼“西凉人。是西凉人,是友军!”
但四千人齐声高呼的声势实在太大了,魏延统率的那部士卒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刘封地高呼之声只是苍海之中的一滴水,渺小的让人难以察觉。而刘封身侧的阿多吉等人看着中郎将大人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是干嘛!
刘封眼看自己的吼声白费了。那部士卒已经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涌了过去,气地抖起自己手中的长枪便掷了出去,黝黑的长枪带着巨大的力道狠狠的扎进了一棵树上,坚硬的树身挡住了那杆长枪,但枪头已没入了一半,枪身正在摇摆不定,刘封的骂声随之而起:“魏大麻子,你等死吧!”
一旁众人无不色变,骇然于那杆长枪的劲道,更惊于刘封的杀气。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中郎将大人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凝神闭气,不敢作声。
魏延不知道后面地事,他一手提刀,一手执盾,撒开两腿对着关门狂冲过去,听闻身侧士卒的高吼之声。魏延很满意,这才对嘛,这才像我左军的悍卒,啧啧,难得打头阵,可要杀出我们左军的威风,千万别给大哥丢脸了!
而前面敌人的反应也让魏延高兴。尽然有人不怕的死,迎面对着他们反冲了上来!不跑?魏延兴奋了,一个冬天没开荤了。老子今天要过过瘾了!一抖战刀,魏延蓦然奋起余力加快了速度猛然冲上。
五百步的距离在连声地呼啸之中显得很短,只是喘了几口气的时间,魏延已快冲到关前,正当他举刀欲砍之时,一把大斧从天而降,对面那人不退反进,甫一照面便选择了同归于尽的凶悍杀法。魏延吓了一跳。可等他看清楚对面那人之时,已不由失声惊叫了起来:“陈大斧?”
陈大斧不仅斧子够大。心脏也够大,这种凶悍凌厉的战法向来是他的最爱,可一向披靡的斧头这时却因为这简短有力的三个字而失去了作用,听着这熟悉地声音,他竭力控制斧头的时候也是惊呼道:“魏大麻子?”
魏延好歹没有昏头,吃惊的时候还知道避开斧开,听到陈大斧地回声,他不由咧嘴笑道:“大斧头,你他娘的搞个卵蛋那,一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样子,老子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陈大斧虽然吃惊,脑袋倒是转的很快,他收回斧子,看着魏延那张笑的恶心无比的脸惊讶问道:“魏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延没有理他,而是返身朝着已经冲至身旁的士卒喝道:“住手,自己人!”
但人太多了,他身侧十几步的人倒是茫然地停了下来,远处地人还在继续前往,有几个悍卒尽然已经开始去追那几匹战马去了!
魏延大怒,挥刀数下格住两名准备互相砍杀的士卒喝骂道:“没长耳朵吗?老子让你们住手没听到啊?耳朵聋了是不是?”随即他冲着傻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处置地士卒吼道:“喝,一起喝,不准动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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