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不笑了,他狐疑的盯着庞统看了半天,犹自不够,还转到了庞统的背后,似乎想将他看个通透,半晌才疑惑着问道:“先生,你是不是早知道此行的结果,故意放我去的!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庞统轻呷了一口茶水,继续笑“伯威这话有欠妥当,西凉人乃我友军,屡番相助,伯威此去劝阻实在是应该的,能让友军避除险难,也算是我们还一份人情,怎么又扯到笑话不笑话上来了,再说,伯威是霹雳军主帅,你的笑话,不就是我们的笑话,我若是笑话你,岂不就是笑话我自己,你看我像是那种喜欢取笑自己的人吗?”
伸手指了指黄忠,庞统继续说道:“不信你问黄老头,其实我是很不想让伯威前去的,这本是一个攻占汉中的良机,但没办法,谁让我们欠了别人的人情呢,伯威这次算是用一个汉中郡来偿还西凉人对我们的帮助了,真让人扼腕叹息啊!”黄忠本来微眯着眼跪坐在那里,听两人扯蛋,眼看见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又见庞统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知道躲是躲不过了,只能干咳着说道:“老夫老了,耳朵不太好使唤,好像依稀是听到长史大人这么说过!”
庞统轻笑“是啊。黄老将军老了。耳朵都不好使了,那老胳膊老腿的也实在堪忧,伯威啊,眼下军中悍将颇多。叔义、仲邈皆大将之才,便是文长多加历练去了那毛燥脾气。也是独挡一面之悍将。以后得让老将军多加休息啊!免得被人耻笑我荆州军中无人可用,只派一老卒统军。”
黄忠“嘭”的一声拍案而起,横眉瞪眼说道:“谁说我老夫老了,老夫一餐能食肉十斤,饭斗米,开三石强弓,弓马骑射,军中何人可比?”
一旁的刘封很想大笑。但他争于想知道张飞地消息。又不便再多搅和,只是好心提醒道:“老将军。这个,好像是你自己说的!”黄忠愣住,看着捧腹大笑的庞统,知道又中了这个黑皮矮子的计,但看他那身板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过,只能坐下在那生闷气。
刘封不想再绕弯子了,对着庞统说道:“先生,此次去汉中,白跑了,令明兄那个脾气,知道孟起被围,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是要去的,白劝了!”
“好事啊,庞德不听伯威之劝,那我们又可以取汉中了,南郑可是大城啊,汉中郡身处重山,平原之地,土地肥沃,简直就是一座粮仓,若是伯威取了此地,啧啧,退可自守紧扼西川之门户,进可杀奔关中,成王霸之业,真是天赐良机。”转头又看向坐那生闷气的黄忠,抑郁道:“黄老将军,你说是不是?”
黄忠肺都快气炸了,这小矮子太厉害了,指不定哪句话便把你给套上了,黄忠不想自己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倒让这家伙给活活气死,只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刘封暂时不想考虑汉中那里头痛地事,只是追问道:“我三叔那里怎么回事?”
庞统喝了一口茶水,轻松地很,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操心的,只是平淡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奉左将军之命杀进了益州而已,好像已经攻到巴郡了,正在巴郡最背边的垫江城与益州军主力纠缠,前段时间刘循的大军莫名其妙地从汉德城撤走,看样子就是为了去增援南边。”
刘封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取过庞统与张裕两人描绘地西川地图,仔细地看着,手指顺着那些点线而走,惊呼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三叔什么时候出的兵,即便是我军刚入蜀,他便攻击,也不过就是半年时间,尽然全取两郡之地,杀到了巴郡与东广汉郡交界之处,这份战绩,说将出来,谁能信?”
庞统倒是不以为然,手指轻扣着前面的木案说道:“很了不起么?我们只有五千人,无粮草军械后备,无城池依托,还时时处在别人的连番算计中,如今不也占了剑阁、葭萌、马鸣阁,全取了阴平郡么,连霹雳军的人马都已有一万三千余人,初进益州只领一部人马的校尉大人,眼下已今各自掌控三部啦,啧啧,张将军几万大军入郡,还有内应,才打到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盛名之下,其实难附,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刘封现在高兴啦,也不与庞统争吵,只是犹自不敢相信的问道:“消息从哪里传来地?”
“哪里,当然是仲邈那里,他派了几个益州降卒假扮成山民混入汉德城等地,益州军现在人心恍恍,把不住嘴巴地,稍微用点脑子,就能打听到消息,听说张将军之所以攻击速度这么快,是因为驻防永安和白帝的李严领投降,一万余守军,成了张将军地前锋了,啧啧,这种仗打的,爽快啦,哪像我们这点鬼地方,缺粮缺的能将人愁死!”
刘封兴奋的挥手说道:“出兵,出兵攻打汉德城,我们要牵扯一下益州军,为三叔减轻一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