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来,回想着先前在涪水关前,刘循有些惊恐,却还强做镇定的样子,刘封忽然笑了起来,拱手说道:“原来是刘世兄当面!涪水关前一别,世兄别来无恙!”
刘循也想到了先前几乎丧命的情形,脸上顿时有点热,不由恼怒说道:“世兄?嘿嘿,刘封,你休要跟我攀亲带故,你夺我剑阁在前,袭我大军在后,益州、荆州势不两立,今天任你口舌生花,我也要取你性命!”
随着刘循这些喝喊,一旁的益州士卒亦是齐齐迈进一步,长枪笼罩刘封全身。
刘封眼光扫过众人脸庞,又朝不远处的益州军阵看去,听着战鼓之声雄浑激荡,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如此阵势就想吓倒我?也真是太小看我了,看着刘循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刘封放声长笑道:“看城外军阵倒是颇为严整,想来也是用兵高手,本以为益州多英豪,没想到小人何其多也!”
刘循小眼一瞪,冷喝道:“刘封,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刘封脸上笑意不减,缓缓说道:“我奉左将军之令,领军五千赶来益州,本是千里迢迢助友军抗敌,敌人强悍是不错,却没有想到尽然是与这个友军请来的,这倒是天下奇闻了!”
刘循神情一窒,显得有些气短,气势也比刚才弱了大半,孱孱说道:“刘封,你荆州军入益州以来,粮草兵械、士卒军饷都由益州府双倍供给,连葭萌险关都完全交由你荆州军驻守,明明是你背信弃义在先,亏你还能找出如此借口。”
刘封也不恼,只轻轻的回了一声:“是么?”
再次看了看刘循身侧的益州兵,刘封说道:“有些事,不便让第三人听了去,不知道刘中郎将可有兴趣跟我单独谈一谈?”
一旁的益州士卒闻言大惊,他们不便开口,便急急挤眉弄眼朝大公子示意,千万不要上了这小子的当,虽然他们还没有看过刘封出手,但从他们两人就敢到这里,面对千军万马亦谈笑风声的情况来看,绝对有惊人的武艺,中郎将大人固然勇不可挡,但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刘循视一旁亲卫的示意于不见,轻点了点头,牙缝中蹦出一个字:“好!”随即朝一侧轻挥了挥长枪。
亲兵无奈,纷纷退却,而阿多吉已在刘封的示意下轻勒马缰退回两十步!
刘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刘循倒还不错,难怪他老爹敢让他领兵征讨四方,果然有些本事,单是眼前这份勇气,已超出常人不少。
收回脸上的笑容,刘封一脸的冷峻,戏谑的目光突然一变,精光四射之前顿时杀意凛然,其转变之快,直让刘循骇然。四周秀美的景色在这一刻也变得僵硬,空气似乎凝结,两人之间如有实质相连,连风都似乎吹不进去。
刘封沉吟半晌,随即一字一句有力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说话也无需拐弯抹角,攻打剑阁、在梓潼江边夜袭,是我荆州军率先动手不错,但这都是被你们这些友军逼的。”
看着刘循似乎想要辩解,刘封举手阻止,接着说道:“这两仗之所以能取胜,靠的便是战马,出奇不意,一击命中,刘中郎将可知道,这战马来自何处?”
刘循怒骂道:“除了马超那个叛贼之外,还会有谁。”
刘封接着说道:“那你可知道马超为何要给我战马?”
刘循无言以对,在他想来马超这个白眼狼,无非就是拿了我军的粮草,得了好处又不想出兵,还将益州的计策统统告诉了刘封等人,这才使得荆州军突然发难,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早知道马超这人就十分的难以对付,可笑张松还要与他讨价还价,真是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要帮着他数钱,但这些话刘循不便说给刘封听,这些话从刘封嘴里说出来跟他嘴里说出来,完全是两码事,他若说了那自然就是承认益州军图谋荆州在先,刘封说了,那全是他的猜测而已。
刘封看到刘循没有吭声,只不过刚刚杀气冲天般的模样,此时已经萎靡了下来,心中暗喜,这样看来,谈判有望啊!
刘封绝不放弃打击刘循的机会,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马超是我结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