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言,诸葛亮等人自然不好冒然出声,大厅之中一时陷入沉寂。
最终还是徐庶打破了厅中的沉默气氛,他一字
道:“吴侯因势制宜,利用战船轻便之利分割包抄,策,如此说来,曹兵水师战力果然骇人,我深知曹操为人,当今之世若论城府之深,非其莫属,如今战败卷土重来,定有必胜信心,在此绝对优劣形势之下,正面硬拼毫无胜机,当另谋他策。”
顿了一顿,徐庶紧接着说道:“江东不同于荆州,荆州一地,以汉水、长江、当阳河等大河相隔,平原之地尚多,骑兵尚有一丝用武之地,而江东河流密布,湖泊遍野,无船不可通行,善水方可存生,莫说是骑兵,便是水性不精之人亦是寸步难行,以我拙见,不如让出长江,退往江东腹地,保存战力,避实击虚。曹操以丞相职统领大军,篡汉之心昭然若揭,必不敢久离朝堂,等曹操领大军回朝之时再发兵猛攻,则江东可保”
鲁肃听的不由一呆,同时心中不由奋起一股怒火,刘备仁厚,不想手下之人心黑如此,这算什么计策?是诱敌深入,还是自取灭亡?曹操何人?他会不知道孤军深入之险?真要那样,他早被董贼、吕布、袁绍之流灭了,何来今日之患?以曹军之实力,只需留下半数人马固守长江尚岸,沿线建立营寨,一面固守不出,一面四面招降,到时候我江东主力攻也不是,守也不是,岂不是自取灭亡。
再者,我要是回到建业劝吴侯退兵,还有何颜面统江东雄兵?早被吐沫给淹死了。
但如今的形势显然不允许鲁肃发怒,他只能忍下一口怒气平淡说道:“元直此策固然精妙,奈何吴侯年纪尚轻,血气方刚,早已立誓与建业共存亡,撤军之议想来难入其耳,还望元直另谋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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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闻子敬雅量高致,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想必已有破敌之策,何必非要见识我等浅见。”徐庶向来性烈、如今形势危急,时间紧迫,他也懒的与鲁肃磨蹭了,直接挑明了事。
鲁肃自谦了一下,随即说道:“荆州、江东相隔甚远,难以同三年前那般共聚一处,形成合力,但以两军战力,不合击则难与曹兵为敌,实在头痛。吴侯之意,望玄德公能出兵攻击樊城之敌,从侧翼危胁曹军粮道,使扬州之敌不敢肆意南下。”
“子敬此议有所不妥!”一直闭口不言的诸葛亮站了起来,开口第一句话便让鲁肃压力大增。
“前番曹仁战败于南郡,本是一举溃其主力地绝佳时机,奈何吴侯按兵不动,任由几艘粮船将八九万曹兵运过汉水,真是太过出人意料。”诸葛亮一直紧盯着鲁肃的双眼,直逼地鲁肃侧目他望,双颊火热。
看着鲁肃难为难堪,诸葛亮话锋一转“如今曹仁手下九万大军分守樊城、新野一带,紧扼宛洛之道,我军举荆州之力亦不过只有六万士卒,强攻樊城,实在是自取灭亡之道,曹仁如今正在火头之上,若是逼急了,举全军过汉水,以我军过半皆是新卒的战力,能不能守住实在没底,还是元直兄之议为妙,江东大军退后百里,再建防线,实乃上上之策。”
鲁肃一听几乎气的吐血,荆州现在就六万兵马?这不是糊弄人吗?前番在南郡,又是堵截,又是突袭,最后突然发力,袭了襄阳不说,还逼的荆山数万曹兵远遁南郡,这又岂是六万战力不足的部卒所能打出的战果?再加上数月来,襄阳等地招募的士卒,荆州兵马当在十万之数,又岂会没有一战之力?说到底还是荆州军不愿出力不愿有太大的死伤的而已。
但前番任由南郡曹兵撤退,确实是江东理亏了,放虎归山,任由曹仁大军后撤,导致汉水以北曹军实力尚存,这也是他们在柴桑商议之后的一个计策,为地便是不让刘备发展的太快,怪只怪曹操这次一反常态,攻击的地点选在了扬州。
如今曹仁手下接近十万的兵马显然让两军在全局上面都受到了极大地牵制,刘备如今实力虽然强大了不少,但应该也只是与曹仁一部实力相当,想要说动刘备出兵实在难啊,但荆州不出兵,让我江东独扛曹操的三十五万兵马,显然更加困难。
正当众人激烈讨论着眼前形势之时,刘备帐下亲卫曲长陈到迈了进来,轻声附耳了几句。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备顿时来了精神,略显兴奋地对众人说道:“伯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