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由一沉,但现在的
经容不得他再去思考,杀过去,只有杀过去,冲进寨战,他们才有机会,叔义分析的不错,曹军经年累月鏖战,身体肯定困乏不堪,只要消耗掉他们的锐气,也许还有奇迹。
看着身旁兄弟成片成片的倒下,冲锋中的士卒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们都清楚,如今的情况,后退比冲锋死的要快上数倍,将后背露给敌人,在这个时候与自杀别无两样,只有冲进敌阵,才能让敌军有所顾忌,才能为自己赢得生机。
高吼着的士卒如同一只只悍不畏死的野猪,一往无前,毫无畏惧,趁着敌军床弩更换箭矢之机,他们再进三十步。
刘封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亲卫,看着前方越来越清晰敌寨,心中不由大喜,二百五十步,只要冲过这两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便有胜机。
咆哮的弩箭再次袭来,威力比前一次更强一分,距离的缩短,让士卒面对弩箭之时遭受的冲击之力比先前更强,死伤也更大。
感受着面前呼啸飞来的箭矢,看着一旁呆若木鸡的士卒,刘封不由大急,挺枪便不顾一切的向一侧冲去,准备用长枪挡住箭矢,哪知他的身体还未移动,一股巨大的力道便从身后涌来,刘封措手不及便扑倒在地。刚刚看着大公子迟疑的,众亲卫被吓的半死,还好韩风眼疾手快,扑倒了刘封,感受着强悍的箭矢从背上插过,带起的那股炎热气流,韩风的全身不由泛起一股冷汗。
还未等他从惊讶之中回复过来,刘封已大吼一声,一手将他拎了起来,看着身侧数名士卒被箭矢贯穿,刘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近乎疯狂的怒吼道:“再敢自做主张,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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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夷然不惧,同时瞪眼吼道:“被你杀了,总比被魏大麻子、伍猴子他们乱刀砍死的好。你要觉得我碍手碍脚,大可以换个督贼曹。”
刘封一看这小子尽然还敢顶嘴,挺枪便朝他刺去,漫天的血腥之气早已让他失去了理智。
身旁的亲卫一涌而上,再次将刘封压倒在地,亲卫沉重的身躯,几乎让刘封闭过气去,正当他怒吼着准备站起来之时,刺耳的“嗖嗖”之声在身侧响起,一根根颤微微的利箭狠狠的扎在地上,深深的刺入泥土之中。
箭袭!是敌军密集的箭袭!刘封心头的怒火瞬间便消失不见,那疯狂的箭雨仿佛将他浇醒,让他狂燥的心情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从地上摸起战盾,抓过钢枪,压在他身上的亲卫已自觉的爬了起来,举盾护在刘封身前。
刘封大吼一声,挺枪挑飞四根射来的利箭,横过战盾,再次朝前冲去。亲卫看着大公子已经回过神来,不由齐齐欢呼一声,列阵向前。
床弩、弓箭连绵不绝,在众人面前疯狂肆虐,杀伤力强大的惊人,荆州军每前进一步,都要留下十几具尸体,损伤极惨。等刘封冲近曹军寨前时,身旁二十余名亲卫,只剩十余人,伤亡过半。
惟一能让他们轻吁一口气的,便是他们已冲过了那区箭雨覆盖的区域,冲进了寨墙边,大军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代价之后,终于见到了敌人。
战鼓之声骤变,那激昂的鼓声在敌军冲至寨前的瞬间变得一重一弱,如同一个脚之人,一脚轻,一脚重的缓慢向前,而阵前的曹兵闻听鼓声之后,阵形大变,弓箭手纷纷后撤,手持长枪、战斧的士卒顶到了战盾后方,随着节奏鲜明的战鼓之声,奋力朝黑暗中刺去。
两军迅速的绞杀在一起,血肉横飞,积蓄了满腔怒火的荆州士卒,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顿时展开了疯狂的反击,众人怡然不惧那黝黑的长枪,争先恐后的朝前冲去。
小柳坪镇中,立于巢塔之上观战的韩浩伸手抚了抚额下短髯,眉头开始皱了起来,东南阵线遭受的攻击之力明显比预料中的要轻很多,督领西南面的丁远尚未发出示警之声,显然有信心自己应付,丁远那小子只有一千人,尽然也有信心应付,那敌军也有多少?一千?抑或是二千?
韩浩感觉越来越没底,敌军一两千人就敢来袭营?这显然不大可能,刘大耳手下将领个个都是百战余生之人,比鬼还要精明三分,岂会干这种事?显然这并不是敌军的主力,这应该只是大餐开始前的开味小碟。韩浩随即对身旁传令喝道:“集结中军!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