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有时比登徒子还直接,她不免心生不悦,这些医生这样子看人,当她是病人吗?
所以在医院开店一年多,她对医生的印象可说是每况愈下。
她靠近年轻女孩,轻声的问:“小可,客人要买走还是要外送?”
任谁都听得出她的专业与笃定,而这专业的态度又像极了一个人,是谁
“医生,你是要直接买走还是要派送?”年轻女孩轻快的问。
龙克东甩开脑袋里忽然飘过的什么,赶紧回答“送这儿。”将原先就拿在手上的名片递出去。
费巧接过名片,低头一看,眼睛马上发亮,冷漠的神情消失无踪。
“你要送花给曦宁?”她抬头看着他,笑问。
龙克东也是小小一惊“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这两个女人是同学?难不成丁小姐考了很多年才考上大学?不然眼前这位小姐明显年轻许多。
他微微皱起眉头,又回想起当时她说要他自己去医院花店订花的神态,看来
若是没猜错,丁小姐当红娘当出界了。
眼前这个费巧小姐,绝对不会是康妈妈婚友社的会员。
而在这短短几秒间,他又想起了刚刚飘过的那个感觉,她专业的态度和丁曦宁还真是像。
费巧看着相貌堂堂的男人,没来由的觉得他配曦宁真是好极了,马上变得亲切,一向不多话的嘴也自动开启“我才要问她情人节要不要我提供花束送她,让她应应景,你知道她工作的那栋大楼,在那儿上班要是没人送送花什么的,简直是活不下去,没想到呵呵”她摘下口罩,伸出手“你好,我是费巧,曦宁的死党。”
她刚刚说的话他的眉头依然微蹙,总觉得眼前这个认识丁曦宁的女人似乎在说一件他一直想要想通,却又跳过而想不通的事。
龙克东眯起眼睛,犹豫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龙克东,我送花给丁曦宁,你似乎”
“高兴。”她握住他的手,上下摇动,还猛点头。
很好。
他觉得有件事可能要慢慢的想通了,或者应该是要知道答案了,而现在他就在知道答案的过程中,就像解数学题一样,不可以急,只能一道道公式套下去。
他看着拿掉口罩的年轻老板娘,她活脱脱就是丁曦宁的年轻版本,或者该说是她应有的版本?
“你确定她不是你姊姊或是学姊之类的?”
话一说完,他确定自己看见年轻老板娘的动作霎时顿住,笑容僵住,然后缓缓的放开他的手。
费巧看他一眼,他也盯着她,两个人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快速戴上口罩,一本正经的问:“你是在哪儿认识她的?”
看着她的转变,龙克东微微扬起嘴角,觉得好想笑。
“那儿。”他指着刚递出去的名片。
“这儿?”费巧彷佛大难临头,指着名片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深深的觉得,现在有权利知道这个他该知道却又一直不知道的秘密。
“对。”
“你在这里认识她,还想送她花?”费巧不由得放大音量。
龙克东露出冷静的笑容,一点也没有被她吓到。
“不然我应该在哪里认识她才可以送她花?”
一切都是阴错阳差惹的祸。
她让龙克东与费巧见面的结果,就是让他猜出她的未婚状况。
坐在咖啡馆里,费巧只差没将头剁下来让丁曦宁当椅子坐。
“我怎么知道这年头有人会不被你那身装扮吓到,还执意要送你花?而且是那种最怕惹麻烦的医生!我看他要送你花,以为是你在别处认识的朋友,我当然很高兴啊,就”
“就傻乎乎的将知道的事都说给人家听。”
“哎哟,曦宁,我的好小姐,你饶了我。”
丁曦宁啜一口咖啡,看着青春美丽的费巧“我已经不太想讨论这个星期的花灾了,费巧。”
她想,自己应该要去拜拜。
“我向你赔罪,曦宁,我一向最讨厌医生,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对龙克东就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连危机意识都没有,哪知道”哪知道会接到曦宁差点在公司疯掉的电话。
“你会觉得熟悉,大概是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费巧瞪大双眼“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丁曦宁瞪她一眼“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第一次看见龙克东时,觉得他和你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我建议他亲自去你的花店订花。”
“我和他一样?我和他一样?!”费巧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要掐住脖子尖叫“你疯了!有谁会和那个贼溜的人一样?他随便套两句话,我就全招了。我坚持我说的熟悉不是这样!”
丁曦宁边听边狂笑“你看看你那样子,是你自己没看到。”
“丁曦宁,请你笑小声一点,今天你的装扮还是三十五岁,要扮演好我学姊的角色。”
丁曦宁鼓起双颊“他是这么说的吗?”她有些小小的难过。
费巧哀怨的撑住发胀的头“对,也是这样,我才惊觉到唉。”
“二十五岁的笨蛋!”丁曦宁伸出食指,戳了下费巧的额头。
“好啦,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那神经病公司害的,谁说红娘就不能未婚?日本多的是未婚红娘中心,就你们公司这么不近人情。”
“也不是这样,你想想,会来我们公司的会员,个个都是黄金单身贵族,我们员工若是未婚,不就像自己找对像一样,那康妈妈恐怕会疯掉,不用一年,员工全结婚去了。”
“送花也不行”费巧噘起嘴巴。这些天因为送花的事,她被曦宁骂到快要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