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州城早已是不堪重负的城门,终于轰然破碎!
“杀官兵!”
城外顿时响起一片的欢呼声,无数乱贼挥舞着各式兵器,潮水一般的向城门拥挤而来,上到闻香教的教众,下到被蛊惑的乱民,每个人都想争夺头功。
“杀!杀!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州城不行了的时候,城门处忽然出现一阵吼声,早已列阵完毕的八百余员登州营战兵,踏着坚定的步伐顶了上去。
战况一触即发,战兵与乱贼撞到一次,每一个人都是毫无保留,大喊着将手中虎枪戳刺出去,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整个平度州城都被激烈的喊杀声笼罩,随着陡然间的乌云密布,越来越重的血腥味环绕在每个人身边。
登州营的战兵即便是以寡敌众,依旧是无人后退一步。
城外,山坡上的闻香教香主邱谓满脸都是震惊,仍是不敢相信,他本以为城门破了这场战斗就结束了,但现在看来,倒还需要一场苦战才行。
谁能想到,那名叫董有银的登州营将军,带着八百个人挡在城门,愣是让几千大军寸步未前!
他心里也明白,登州营仅凭五千战兵,便攻下鞑虏重兵环绕的兴京城赫图阿拉,在辽东杀了一圈回到登州,更是斩首鞑虏三千,战斗力该何其恐怖!
不过邱谓依旧是毫不担心,城门已经破了,那几百的战兵就算再能打,无非也就是在拖延时间,螳臂挡车罢了。
董有银一脚狠狠的踹出去,直接将眼前密集的乱贼踹倒四五个,他回身吼道:
“杀,给老子狠狠的杀,镇台就快到了,咱们登州营,又要赢了!”
咱们登州营,又要赢了。
这句话烙印在所有战兵的心里,他们不怕见血,因为军纪、军饷和操训给了他们不同其他明军的实力,王争也满足了他们所有的需求,这才是他们一往无前的动力。
战胜,则在登州营战兵的胜迹上再添一笔,若是败了,他们也要入堂受祭,作为家乡的英雄离开这个世界!
董有银那声大喊后,登州营战兵的后几排在下级军官的喝令下,纷纷从背后抽出斧枪,这是一种乱贼们从未见过的兵器。
前两排的战兵厮杀过于劳累,蹲下身从缝隙间后退做简单的修整,后排的斧枪手立刻顶上,而斧枪不同于虎枪,能挥能刺,寸长寸强。
长枪如林,节节胜之。
登州营的战兵虽然只有八百多人,但在狭小的城门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人人都有死战不退的心思。
在外的乱民们发现,自己根本碰不着这些手持怪异兵器的官兵,而这些官兵悍勇不退,往往能刺到自己,居然在那名将官的带领下屡次朝圈子冲击。
“炮呢,轰,对准了那帮战兵!!!”
邱谓再也忍不住,回身扯着脖子喊起来。
本以为多冲几次就垮了,但现在看来,这些战兵反倒愈战愈勇,居然慢慢的在推移阵线,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轰击城门,这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但听到这话,炮手明显愣了一下,迟疑的道:
“香主,这,城门还有咱们的兄弟啊!”
邱谓恶狠狠回过头,喊道:
“老子让你轰你就轰,为了教内大业死这么几个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