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那个庄园挨着码头,内中更是鱼龙混杂,倭寇、海盗之流终日往来,这点人手强攻不来。
邓黑子和高亮带着人冲了几次都被打退,伤亡不多,黑子和高亮想证明自己就没再向王争发文书,想慢慢剪掉齐家庄的枝叶,先把周围的乱贼清剿干净再说,这就耽搁了至少半个月。
半个月刚过,从宁海洲火急火燎的送来第二封文书,看了这次的文书,就连牛平亮都感觉大事不妙。
宁海洲闹饷!
这可是大事,黑子和高亮带着文登营一半的兵力出来征讨养马岛,宁海州官兵闹饷,兵备空虚。
王争若是守不住州城,那兵权、媳妇、银子等等已经到手这所有的一切,可都要化作过眼云烟一般消散。
纵是软玉在怀,牛平亮也不得不连夜下了热炕头,找到邓黑子与高亮商议一宿,最后也没定下什么好计策,只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养马岛拿下,不能再拖了。
眼下各个地方的护卫盐丁大把,除此之外,没进来想要找门路进来的人更多,所以牛平亮决定用简单有效的办法强攻,用人堆。
邓黑子和高亮沉吟许久,考虑到宁海州城危急,最后也是同意了这般做法。
第二天牛平亮就召集了金山左地界九成的盐丁,又请求常驻金山左的嫡系盐丁大队协调调度,近两千人浩浩荡荡登上养马岛。
转眼间,齐家的庄田、码头围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盐丁到处追着乱贼和海盗的屁股跑。
齐泽是齐涞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此刻他披着一身蓝色的袍子,站在墙上看着这一幕,捏着手,止不住的胆战心惊,向一边的管家问道。
“谢叔,你说这王争是从哪弄来这么多人的,怕快有两千了吧,咱们庄子一共有多少人,能不能守得住。”
谢阳暗自擦了擦汗,说道:
“公子,这次巡检司和文登营来的急,怕是整个金山左的盐丁都来了,咱们这只有几百的家仆马队”
谢阳说着,将目光看向庄子前那些人,齐泽也看过去,冷笑道:
“守不住就不要了,眼下宁海州闹饷,文登营一半的人手被扣在这里拿不出去,那王争怕是急了。”
谢阳点点头:
“老爷和公子真是好计策,就算咱们齐家这庄子不要了,那王争也平不了宁海州的兵乱,怕这守备做不到几天就要到头了。”
齐泽哈哈一笑,道:
“谢叔言过了,这些事也要有郑克少爷在后帮衬,不然这小小的养马岛最近哪里来那么多海盗,文登营疲于奔命才拖到了现在。”
谢阳再次谄笑道:“公子,这次事成郑家怕是要给不少好处吧?”
齐泽哈哈一笑,意气风发的道:
“那王争已经帮我们除了刘备,这次宁海州突发兵乱,朝廷不可能饶了王争,今后这登州府的海运盐货买卖不就都是握在咱们齐家的手里,等王争死后,下一任的巡检无论如何也要夺到手。”
这时一个家仆来朝谢阳耳语几句,谢阳听了后,低声朝齐泽道:
“公子,船已经备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脱离这处险地?”
齐泽摆摆手,笑道:
“这种粗鄙杀伐之地,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外面的文登营与盐丁由于人数太多还在调度,谁也没想到,紧闭着的大门忽然打开,两百来个凶神恶煞的倭寇与海盗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