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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丁大哥,已经举起来的腰刀怎么也没办法挥下,恐惧的看着自己胸前这杆长枪,好似还不明白是怎么忽然出现的。
“砰!”
一声重物击地的声音传来,乱兵们纷纷看过去,却见十几个文登营长枪手从门外鱼贯而入,打头的是一名队官。
这队官瞪大了眼,那个七岁的小男孩此刻已经没了气息,她的妹妹趴在身边轻轻抽泣。
看着屋内的惨景,这队官紧紧握拳,冷声道:
“这可是几岁的孩子,你们怎能下得去手!”
乱兵们惶惶不安,有人反应快,立刻扔下刀跪地投降,剩下的两个家丁见势不妙,分别用刀指着男子和妇人。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这两个也活不成!”
手持长枪的文登兵还没见过这种情况,当下是有些犹豫起来,一个人看着队官,问道:
“昌队,这怎么办?”
昌尤没有回话,反倒是向前几步紧盯着两个家丁,冷冷道:
“你等还要执迷不悟吗!?”
“此刻城中已然肃清,乱贼悉平之,若是你们二人敢动百姓丝毫,必受万仞分尸!”
似乎是应着队官昌尤的话,一名马兵蹬蹬的骑着马在院外跑过,手中挥着文书:
“乱贼已平,西市枭首两百,余贼执迷不悟者,杀其首。”
“杀其首”
其余的几个乱兵听到这话,森然的目光看向后方这两个家丁,其中一人持着腰刀不断上前,说道:
“姓李的,虎子,你们也不必为难弟兄们,伤了百姓谁也活不成,放下刀还能给弟兄几个一条活路。”
“难道你们想断了大伙的退路吗?”
那两个家丁不断后退,其中一个吼道:
“你们知道什么!?这些都是那姓王的使的奸计,我们可以靠这两个人杀出城!”
最先说话那人大笑一声:
“然后呢?还是给你们鞍前马后告诉你,老子受够了,弟兄们,咱们杀了这两个人,也让守备大人看看诚意!”
看着这些乱兵打杀在一起,昌尤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兵士,冷笑道:“让他们狗咬狗,赶紧将百姓接过来。”
“遵令!”
文登营中一切离不开军令,等级制度阶级分明,昌尤说完话后兵士们立刻放下犹豫,将男子、妇人和小女孩一一接过来。
这两个家丁战斗力还算不错,打了一炷香的功夫,不仅一个没死居然还杀了三个乱兵,这时候一个兵士说道:
“昌队,这怎么办?”
昌尤看了一眼那小男孩的尸体,以及痛哭抱在一起的男子妇人,目光呆滞的小女孩,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举起手,冷声道:
“不,不要通知任哨官他们,围住这里,一个也不许放走!”
兵士有些犹豫。
“可守备有军令,余贼押往西市待令啊!”
男子和妇人都跪在地上,连声哭喊道:“好汉,千万不能放跑了这些贼人,要为我孩子报仇啊,我求求你们了。”
昌尤心中泛起一丝不忍,看向那兵士,喝道:
“我现在还是你们的队官,这些人一个也不许放走,过后我会亲自向协台禀明,后果本队一力承担!”
周围的兵士看着这些乱兵,眼神冒火,纷纷点头。
“好,杀了这些乱贼,到时我们一起向协台请罪。”
“这等贼人不杀,回去恐受老母乡亲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