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争继续说道:
“烟子,你带人到林子里找找,看有没有山贼的残余,抓一个活的回来就够了。”
邓烟子随便点了几个什长,道:“你,你们这些,跟我走!”
“高亮,今夜的轮防到你们四哨了吧,吩咐下去,让大家都把眼睛擦亮点,这可是最关键的一晚,出不得半点叉子啊。”
夜里的轮防向来是王争最为看重的,高亮道:“大人你就放心吧,轮防交给四哨绝对没问题,今夜我亲自轮防。”
见到高亮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王争也是点点头,最后说道:“如此最好,你们夜里一齐到我这里来,有些事情要说。”
时间缓缓流逝,文登营的兵士们熟练的拉起山林营盘,由于距离金水河较近,就连篝火都没生,轮防的四哨兵士们也没有拿火把,只是紧盯着漆烟的山林。
“哗啦噗嗤”
忽然,站在望台上的一名兵士皱了皱眉,凝神间已经用左手拿起木槌,随时准备敲响铜锣示警。
“什么人?再不出声,我可就放箭了!”
弓箭在古时的确是个利器,好的弓箭制作不易,但最难的还是射手,一般人不要说能拉得开力弓,就算是普通的角弓,想要射准射伤人也不容易,
能拉开力弓的人虽说不至于屈指可数,但如今卫所军伍废弛,数月不操,能拉开的根本没有几个,也就只有九战的辽东兵与边兵才会配备力弓手。
这个时候快要进入火器时代,各式火炮与燧发枪等逐渐成为西方战场的主流,满清引以为傲的骑射已经露出衰败的迹象。
但由于各方原因,朝廷的火铳威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卫所粗制滥造的火器频频炸膛伤自己人,各类问题数不胜数。
辽东的边兵都习惯将鸟铳比作鸟枪,意思是威力也就只够打打鸟,满清那边更是将火铳叫成烧火棍,就连中原的农民军遇到火铳都是浑然不惧。
许多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仍是弓箭威力更大,也就都习惯拿弓箭去唬人。
就算有会射箭的,想要训练一个上战场后能发挥作用的弓箭手,没有几个月光景依然是不可能。
不过王争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火器将成为主流自然是心知肚明,舍弃弓箭,转而发展更容易训练,短时间内就可以形成一定规模的火器兵已是必然。
那兵士喊完话,林子里的声音反而是越来越近,正要敲响铜锣。
“是黄哨官他们回来了!他们抓到活的山贼了,快开门!”
望台上的兵士听到高亮的话松了口气,将手里的木槌与铜锣放下,好奇的朝下张望,果然是黄阳他们回来了。
进了门,互相拍拍衣甲上的泥土,黄阳笑道:“这家伙居然蹲在树上,若不是我正巧在那树底下撒尿,怕还让他跑了去。”
高亮迎过去帮黄阳拍了拍身子,转头看向被那个四条腿绑在粗木上,好似待宰野猪一般抬进来的山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哈哈,千总留了话,让你带着这个山贼去大营。”
“知道了,我先歇歇,算了不歇了,这就去了。”黄阳刚靠在石块上喘了几口气,屁股还没坐稳,起身就朝里走去。
“碰碰碰哼哧哼哧”
两个兵士正在关寨门,就剩下一条缝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股大力,寨门也被猛的撞开。
两个兵士居然直接被撞退几步,有一个手上都擦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