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儒商,与其能和郑家能扯上点关系亦不无关联。
“这不是郝掌柜吗,快请快请,知州就等着您来呢!”
齐涞之后,又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大摇大摆上前,这人唤作郝思成,圆滚滚的身材被大黄色的绸袍包裹住,听到门房的话连理都没理,迈着小短腿傲然走进了门。
别看这郝思成是个肥猪一样的人,他的来头比起齐涞也不小,明面上是个老鸨,宁海几地比较大的青楼他都是东家,只不过他不喜欢被叫成东家。
时间久了,人们见到他就都唤作郝掌柜。
东面代表的是满清,郝思成一提起鞑子就是满脸的憎恨,这也要和他幼时的经历有关了。
吃了个瘪,但是这门房没有一丁点的尴尬之情,回身朝另一个刚走过来的人赔笑,见到这人是个武夫,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一半,只是爱搭不惜理儿的说了几句。
一抬头,来的还是武夫,是一群武夫。
只是这两个打头的武夫来头太大了,不是他这种小小的门房惹得起的,毫不犹豫的迎上前,笑着拱手道。
“吴镇台、守戎都来了,快请快请,知州早先还在念叨着二位呢,说是这次一定会来,两位都到了知州一定很高兴。”
相比于文人个个的盛气凌人,吴惟忠和韩大虎显得有些好相与,朝门房点了点头才走进门。
“镇台、守戎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小的也没法子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话中的急切之意,韩大虎有些意外。
吴惟忠边走边点头,也是说道:“是啊,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方才说话的人正是王得乐最信任的老家仆孔正,他有些为难的道:“意外是有一些,但不是很大,今晨知州突然决定不单独见客”
韩大虎脑筋很灵光,听到这话后立刻想到什么,眼珠子一瞪:“娘的,你敢耍本守戎?收了银子不办事?”
“让他把话说完。”吴惟忠也是紧盯着孔正。
“咳咳镇台、守戎不要着急,今日来的客人有些多,王争还是有机会见知州的,只是要与其他人一起见,能不能引起注意这个小的就不管了”
“话只能说到这了镇台与守戎千万见谅啊!”
说完,孔正一溜烟的跑了。
“这鸟人啥意思,话说了没一半,与其他人一起见?不是说好了让王争单独与这个王得乐谈谈吗?”韩大虎蹬着一双牛眼,真是被那孔正气的不轻。
吴惟忠也是有些没想到,先前说的好好的,如今却说变脸都变脸。
这一来二去的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回想起来,如此做已经是得罪了韩大虎与吴惟忠两个人,能让孔正如此去做,背后定然是有背景更大的人施加压力。
甚至是逼得孔正不得不做出抉择,这也能从孔正的话中听出端倪。
那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孔正宁肯冒着忤逆总兵与守备的风险,也不愿意去得罪?
想到这里,王争凝神环视院落,忽然发现齐涞正盯着自己这边,赶紧将视线挪到一边,又见到那圆滚滚的郝思成在朝自己微笑。
看着周围各自微笑寒暄的人,王争看到的只是一片虚伪繁荣的假象,嗅到空气中暗藏的虚伪与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