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一身精皮缀铁甲,腰间挎着明晃晃的钢刀,见到王争忽的笑了出来。
“王争,你小子怎么天天洗脸?别洗了,有大事!”
见高山全新的装扮,王争微笑上去怼了一拳,“老高,这一身银甲不赖,有些个威武的意思!”
“哈哈哈。”
高山进来之后靠在水井旁边,“王争你可行了啊,少跟我扯皮,跟你说,有大事。”
看见高山神神叨叨的样子,王争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水瓢,凝神问:“什么大事,难道是浪里白条又卷土重来了?”
赶紧摆摆手,高山不屑道:“那家伙被你打怕了,扔下几千流民不管,现在正忙着和五文河新出来的那个唤作烟鱼的水匪打交道,哪里顾得上咱文登。”
谈到那个烟鱼,高山不由得多吸了几口气。
王争心里明白却没有多说,“你吓了我一跳,那是什么大事?”
“你还不知道吧,你小子高升了,啧啧,靖海卫指挥佥事,你小子现在可是千总了,文登营的三把手哩!”
董有银听到后显得十分惊讶,张大了嘴,“指挥佥事?!这可是四品官,俺呢,俺有没有什么官!”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尽管王争已经极力调整,仍然点承受不来。
虽然对这时候的官职不甚了解,但王争能从高山、董有银等人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中看出来,在这种小地方,这个指挥佥事应当是不低了。
从百总到千总,又挂着署指挥佥事的头衔,王争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说起来,指挥佥事虽然是四品官,听上去很高的样子,但指挥佥事是武职,在这个尊崇文人的时代,任何与武夫挂上钩的官职,各方面都将大打折扣。
不提那些卫所世袭的,仅是文登这个小地方,世袭的从三品指挥同知就有五六个,更别提这四品的指挥佥事了,根本就不值钱。
所以王争也不在意那四品的官身,激动的是手中握着的权利,现在已经可以招募新的兵员,并且一些文登当地的事宜,王争都已经有权利去接触。
文登营自永乐年间初设时,坐营官仅是正三品指挥使充任,军职上也只是把总,到了万历年间才发生改变,坐营官多是参将、游击、守备之职。
眼下这崇祯年间,副总兵官直接被委派为营官也不足为怪了。
吴惟忠统领文登营之前便是副总兵,此次立下大功,又是登莱巡抚杨文岳的亲信,顺理成章升任总兵官。
只是吴惟忠做的总兵官与镇守九边的总兵官有所不同,吴惟忠的职务全名叫做“总督文登等地海防备倭总兵官”。
说白了,就是掌管文登附近沿海的防务与备倭。
文登营的地位与坐营官的职衔息息相关,如今吴惟忠乃是总兵官职衔,相应的,文登营的地位也就大大提高。
由此,文登的中军官厅自然升格为“文登海防备倭元帅府”。
文登营自永乐九年初设时,一直都是由坐营官总督,指挥同知与指挥佥事协掌总营事。
王争升任靖海卫指挥佥事,虽然地方卫所上还是没有什么实权,但在文登营内就倒了过来。
王争手握的两百左右战力强劲的家丁,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三把手,地位只在吴惟忠和高山之下。
如今这指挥佥事之职,自然是无可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