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皆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些许戏虐之意。
总算是板上钉钉了,这跳梁小丑似的王争没几日活头了。
接了个必死的差事还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等王争走出了中军厅,早在外面等着,已是十分急切的董有银等人纷纷上前,围住王争问东问西。
高山一行人也从中军厅内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却好像见到了什么十分搞笑的事一样,指着这边,嗤笑声肆无忌惮的传过来。
“这一帮不知哪来的穷酸刁民,也妄想在文登城立足,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高山看了一眼王争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是些乡下土豹子,见不得市面,我敢说这王争先前在厅内已是吓尿了裤子!”
“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俺闻见一股子腥臊味!”
没有管高山等一帮将官的嗤笑,王争自顾自领着村民前往吴惟忠批下的住处,赶路了这么多日,大家应该都很劳累了。
出中军厅时王争注意到,高山这些军将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家丁,不过人数都不多,除了高山有二十几个家丁以外,其余哨官也就只有十几人到几个人不等。
这些家丁行走在外个个高昂着头,身上穿着的也是少见的皮甲缀铁片盔甲,腰间配着雪亮的钢刀,比起王争手中的腰刀好上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文登城东就开始忙活起来。
在董有银、黄阳、玉儿和张萍等一些人的努力下,义井庄的村民都被带动,拉起一条条横幅,上书斗大的两个字“募兵”。
高山今日心情很不好,还没睡醒就被吵醒,当他睡眼惺忪,哈气连天的走出军营时,却见到远远的城东大街小巷全是人。
“活见鬼了,哪里来这么多人,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高山刚说完,他的家丁队官谄媚道:“哨官有所不知,这是那昨日的王争在募兵呢,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
哦了一声,高山忽然满脸的兴奋。
“你小子不说我差点都给忘了,快些叫来老刘他们,就说到了看热闹的时候了!”
那高山口中的老刘便是文登营另一个哨官,家丁人数只在高山之下。
周围的大多数都是当地百姓,文登营招兵近些年一向都是不声不响的,军官们不上心,能拖就拖。
这种态势下,加上饷银都被克扣,百姓自然也就不踊跃。
当城里的人见到这十分少见的一幕,大多数人就算不参军,也都打算来凑个热闹。
当然了,这也和黄阳、董有银、邓烟子到他们各处张贴的告示有关。
虽然有些惊讶,但高山仍是不屑的哼唧一声,见到姓刘的哨官与几个人从营帐内走出来,拿起桌案上的钢刀,叫嚷道。
“来来来,大伙都去看看热闹,老子倒要看看这王争如何能在一个月招满两百新兵。”
“估摸着没几日就能见到这王争哭爹喊娘的求饶模样了,哈哈。”
听见那姓刘的哨官打趣,高山也是张口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带着家丁大摇大摆的走到不远处。
高山有些惊讶,那王争不知从哪弄来一副桌椅,此刻坐在那有声有色的招起兵来。
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看来是对文登城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都是哈哈大笑。
不过继续看几眼高山等人便笑不出来了,他们看不清,这王争招兵怎么与他们招兵不一样呢?
往日自己招兵都是半日也不见有一个人,百姓都躲得远远的,但王争就只是摆了一副破烂桌椅坐在那,排队参军的人居然源源不断,而且大多数都是年轻力壮。
当下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排队参军的人大多都是王争从义井庄带来的青壮。
这些人一路上早就对王争视作大哥且言听计从,此时王争又有了哨官的身份,当然想跟着王争在这里开辟一片新天地。
坐在边上看了半晌,高山骂骂咧咧的起身,拍拍屁股纳闷的道。
“娘的,真是活见鬼了,这帮刁民今日都吃错药了不成,老子招兵的时候怎么没见如此踊跃的参军?”
“是啊,早知如此,咱们也该争一争这招兵的事,还能小赚一笔。”
瞪了一眼说话那哨官,高山满不在乎的道。
“咋了,那些个破衣烂衫的刁民当了兵,难道就能比你我手中的家丁要强不成,等着看那王争的笑话吧。”
说完,带着自己的家丁头也不回的进了军营。
见到灰溜溜离开的高山等人,王争冷哼一声。
其实今日这热闹的局面全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