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恍然点点头回了府宅。
此刻他也是反应过来,这怎么说也是在王争的私宅,深夜自己闯进来已经有失礼节,况且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回去再想想法子就是。
第二天的清晨,颜继祖顶着个黑眼圈在府宅内急的跳脚,依旧没想出什么法子,却忽然听见府外大道上急促的经过一阵马蹄声。
家仆立马一阵小跑着出去看了看,没多久便是喜形于色的回来,说是登州营的马兵已经奔出历城,看样子要有动作了,颜继祖听到后这才是点头放下心来。
这天,山东总兵王争的军令往登、莱、青、济南四府飞速发下,召集千总以上的各地正兵统领赴历城总镇府商议军机要事。
登州营终于开始动作,军民奔走相告,有担忧有兴奋,不少评书人唾沫横飞的在酒馆、茶驿中说道:
王总镇召集登州营好汉历城军议,一场同革左五营的大战在所难免。
三日后,历城的总镇府大堂上,聚齐着几十名顶盔贯甲的登州营将官。
其实能在大堂上的这几十位起码都已经是守备级别,更多的还是不少堂内站不下,被挤到外面空地上的千总。
无一例外,堂内站着的将官们听到这件事后都是群情激奋,叫叫嚷嚷的要领兵出战,剿灭了那什么革左五营。
按王争的想法,革左五营与自己素无交集,不管这批流寇的名声是好是坏,既然来到山东地界,干的就没什么好事,登州营不能放他们从容的离去。
怎么说眼下的山东名义上也是登州营的地盘,哪能是流寇闲来无事抢一把的去处?
由于实在对这件事太过担忧,颜继祖和刘允中好说歹说也要来一同参加,说是想亲眼见一见登州营好汉的真容。
此刻颜继祖站在和王争相同的位置,看着台子下跃跃欲试的几百名军将,忽然感觉所谓的革左五营并没有那么令人担心。
以往颜继祖也参加过不少总镇的军将议事,一旦谈到出兵,各地的武将往往都是避之不及,巧立名目。
有说爹娘死了要披麻戴孝装可怜的,也有说刚娶了房媳妇还没来得及生儿子,是家里独苗的,甚至有人说自己肚子疼不能领兵打仗。
反正这些武夫歪七劣八的什么可笑的由头都能给你弄出来,目的却还是一个,都不想带兵出去抵御贼寇,因为都觉得是送死。
但这天看了登州营的军将们,颜继祖和刘允中觉得这好像不是在一同个世界。
以往总是纳闷登州营为何总能屡获大捷,取得各种不可能的胜利,这回两人忽然想明白了。
自打成立之日起,登州营往往有一些一文不值的军将忽然在某场战役中斩获大功,一飞冲天。
上行下效,身为总镇的王争每战当先,下面的将军们自然士气大振,奋勇杀敌,还有登州营的军功制度,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颜继祖毫不怀疑,眼下这几百号虎背熊腰的军将可能来自天南海北,其中会有流亡的难民、种地的农户、破产的大户子弟,也可能会有投笔从戎的文人士子
这些人在战场上用拼命三郎的劲头获得一笔笔军功,几乎每场战役后,都有无数的草根军将崛起,汇聚在自己身边这个人,也就是山东总兵王争的麾下。
试问,这样一支军队,如何会战不胜区区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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