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这么早?”宣白向雯夏走来,雯夏注意到,宣白走路的时候很慢很小心,似乎是在尽量平稳自己的身体。想起他身上那深深的一道伤口,雯夏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似乎是为了回应雯夏的问题,宣白微微挺起了胸膛,道:“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他口中虽然说得豪气,但是眉间却不经意地微微一皱,这出卖了他真实的感受。
“受了伤,应该多多休息,怎么又要出来?”雯夏想到宣白现在的身份,冷冷一笑,口气也随之变得尖酸:“难道是放不下你主子的吩咐,就算如此拼命,今日也要来,以防墨影来捣乱?你好尽职啊!从前怎么也不见你如此尽职?”虽然口中说的尖刻,雯夏心里却有些难过,她一直觉得宣白是个很单纯的大男孩儿,虽然身为杀手,但是他却有感情,雯夏从前在心里是一直把他当朋友来看的,可是这个朋友现在却做了背叛的事情,为了名利为了权,做了小人。
这是宣白的悲哀,还是人性的悲哀?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脱名利权势的***,唯一区别的,只是表现出来的程度罢了。若不是嵇康爱惜他自己的名望,洁身自好,便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是为了名。
他可以不爱权,不爱财,却终究不能忍受自己的名声受损,不能忍受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效力。
嵇康是个几近于完美地人,曾今有不明就里的葯农见到在竹林中弹琴的他。惊为天人。嵇康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不能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无法抹去的污点。
静静的站在街头,雯夏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是已经渐渐热闹起来,虽然刑场周围不至有小贩,但是自由不少喜欢热闹地闲人,听闻今日要杀人,而且杀的是大大有名地人。便早早赶来,希望能有个好位置。可以看清楚。
当然,来到刑场的这些看热闹的人有,自也有嵇康的朋友,来送他最后一程的。
雯夏在人群中见到了结伴而来地竹林七贤其余六人,但是却不见吕安的影子。吕安是嵇康最好的朋友。嵇康辞官隐居地时候,吕安就和他还有向秀三人一起在竹林中打铁种菜,自得其乐。
这个时候。吕安为什么不来?难道是伤心过度,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友被杀,所以不来么?雯夏觉得吕安并不是那种胆小的人啊!
正在雯夏疑惑地当口。宣白拽了她一下,没等雯夏反应过来,宣白就已经将她拽到了一边。
“笨丫头,你喜欢我的哥哥么?”宣白的问题很奇怪,问的场合更是奇怪,他问的时候,很是认真地看着雯夏,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似乎有一层隔膜给隔开了。能看到宣白周身那种暖暖的光晕。此刻他有些慌乱。眼神也有些焦急,他咬着下唇。紧张地问着。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已经开始有些骚乱,雯夏急于想要看个究竟,却被宣白拽住了,脱不开身。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宣白眼中闪着光,他伸手抓住雯夏的两个肩膀,微微用力握紧,急切的道:“到底喜欢么?”
“我把他当朋友。”身后的骚乱更大了,雯夏听到有些太学生地喊声,还听到锣鼓开道地声音,她急匆匆地带着些敷衍了事地道:“是朋友的喜欢。”
但是宣白还是不放手,显然雯夏地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宣白不知道找了什么道儿,方才大把的时间不问这个,非要等到现在来问。
“那和嵇康比呢?谁在你心里更重要一点?”宣白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究竟来。
雯夏哪儿有心思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满心满脑想的都是球车上那个人是不是嵇康,随口便道:“嵇康。”
宣白抓着雯夏的手忽然送了,雯夏急忙忙地便跑出去看,只是此刻人山人海,都将道路两盘占了个满满当当,她根本挤不到前面去,从人缝儿里,只能看到囚车走过,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雯夏只能在人墙外面跟着囚车跑,她本来想要喊的,只是此刻吵闹的很,就算是她大声喊,里面的人也不会听到,雯夏只能跟紧了。
可不光是她,囚车一动,人群也跟着动,无论走到哪儿,雯夏都被挤在人群之外。
宣白一个人默默站在角落里,遥望着那远远的囚车,寂寞地笑着,他的嘴动了动,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人再说什么。但是张口无声,他说的话,怕是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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