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自知失言,不肯再说,将屋外守候的素衣叫进来,让她陪伴雯夏,自己则离开了。
雯夏靠窗坐着,如此看来,这洛阳城中真可谓是龙蛇混杂,已经交织成一个大网了。明处自有曹芳和司马昭争夺,这暗处,墨影算是一脉,还有水锦,这女子来历不一般,这个时候她会起到什么作用,谁说的准?还有那些心口不一的大臣将军们,谁能担保其中没有一两个手握大权心怀鬼胎想要浑水摸鱼的?
逐鹿中原,鹿死谁手都不一样,而眼下的洛阳,就像是那只不小心跑出去的鹿,背后跟着一群人,到最后谁能追得上,谁就能王者,君临天下,而失败者,等待他的下场必定凄惨。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尴尬倒也罢了,反正我脸皮也不薄,可是拖着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迟早是要露出破绽的,可是现在逃出去溜走么?暂且不说成功几率有多大,就算我逃出去,这些萦绕在脑中的谜团怕是永远也解不开,而且子庚,他怎么办?
现在落在十杀手里的子庚,他是生是死,是凶是吉?
想起那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硬装出凶巴巴的样子盯着我看的小孩儿;想起他用还带着稚气的口气信誓旦旦说道:“妲己,我要你做我的王后。”;想起那个带着一丝杀气发誓要坐上王位的太子;想起那个在爆发泥石流的时候还紧紧拉着我的手地少年。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我已经分不清,但是想起他。心中却会牵牵扯扯的痛,没有确定他身在何处,没有确定他的安危的时候,我怎能一走了之?
走了,也许我会痛一生。
爱情也罢,亲情也罢,友情也罢,我不管现在的自己对子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知道的便是。我要救他!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选择会对我的人生有这么大地影响,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逃避,选择重归山林,也许我的人生,不会经历那样多的伤和痛
有些事情,必须要问问子辰才行,虽然他八成不会对我说-
“不会有事?”我接口很快,道:“放了雄鹰。却要折断他的翅膀,这比杀了他更残忍。”我的头又开始疼,弯曲了食指轻轻揉着额头“辰殿下以为雄鹰会甘心做圈舍里的家禽么?”
他看着我,半天,才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恢复原样而已,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他嗤之以鼻“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相安无事?不是赢。便是输,这是赌上了命的!”风吹过他的衣,飞扬在黄昏的红霞中。
我猛然站起,快步走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次想要坐上那位置的,难道是王子殿下自己么?”
显然。他被我地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在我脸上盘绕两圈,又恢复了平素的冷静。“苏娘娘身子不适,还是休息的好,外面风大,莫要吹到了。”说着举起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他那样不容商量的口气和样子。我不由退了两步。回到屋子里。门上喀喇一响,门口已经守上了两个人。看样子竟然是将我软禁起来。
“娘娘还是好好休息,静养一两个月,身子才会好。”
“喂,你干嘛关起我来。”我一脚踢在门上,好硬的门,咣当一声我的脚就被弹了回来,不知道门痛不痛,反正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脚趾头可是痛地很。
“脚没事儿吧?”他急问。
心中怒火腾的一下便窜了上来:“收起你的假面孔,天天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不累么?”反手抓起矮几上的陶杯陶壶就往门上砸,碎了一地地陶片。觉得还是不解气,眼神一转看到了那具古琴,抓起来双手如鸡爪就在琴弦上胡拉乱扯。
尖利刺耳地声音响起来,鼓噪的很,我却觉得解气,胡乱拨弄,又弹了两下“铮”一声,琴弦断了两根,断掉的琴弦弹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火气倒是降下去点,伸手又是狠狠的一拽,伴着一声清脆,剩下的三根弦也断在了我的手下。满意的看着自己地作品,一具千年以前地古琴已经被我折腾的琴弦尽断。
我抱起琴又向着门上砸了一下,这件珍宝便在我手上变成了两截木头。
也许毁坏东西真地能起到发泄情绪的作用,在摔烂了屋子里面一切可以摔烂的东西,扯掉了屋子里面一切可以扯碎东西以后,我坐在一片狼藉中,心情反倒是出奇的平静。
耳中传来叩门的声音“气消了?没伤到自己吧?”
抬眼看到被自己砸的一团乱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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