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那琴声听起来那么远。你的耳朵倒是灵敏地很。”
“奏者地耳朵,必须灵敏才可以。”从声音判断。雯夏感觉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个不超过三十岁的男子。
“离这么远,我的声音这么低,你也听得到,还能根据那一句话找到我的位置,你地耳朵的确是够灵敏。”
“离这么远,曲子的声音那么低,姑娘却能听出曲中深意,更是难得。”
雯夏苦笑一声,道:“曲子终究是曲子,不可能变成现实。”
“人心也许会因为乐曲而改变。”
“会变么?”
“有人在找姑娘,姑娘不应一声么?”
“我跑到这里来,就是不想被找到,干嘛要应答。”“但是找寻的人,似乎很焦急。”
奇怪的一问一答就在雯夏和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地陌生人之间继续着,雯夏看不到那个陌生人地样子,更无法探知他究竟是何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但是两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姑娘又将去往何处?”
雯夏笑了笑,道:“从哪儿来地,便回哪儿去。”
“有人来寻你,带你回去。”那人似乎是笑了笑,继续道:“你听,来找你的人很急。”
“雯夏,雯夏。”喊声中还带着轻微的咳嗽声,那是王弼的声音。
“雯夏,雯夏。”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那是媚儿。
“雯夏,雯夏。”低沉婉转的声音,是蔡文姬。
还有许许多多的声音,雯夏闭上眼睛,仔细分辨,似乎还有向秀,还有董祀。原来她不见了,会有这么多人来找她,他们都不曾把她当成拖累么?
雯夏的鼻子忽然酸了起来,王弼身体那么弱,这么拼命地喊,不知他身体撑不撑得住。
一瞬间,关于王弼的点点滴滴都涌入了雯夏心头,灯下的少年,单薄的身子撑起一件宽大的衣服,就像是一个剪影般。但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凌厉的锋刃。那个少年恃才傲物,很少将旁人放在眼里;那个少年倔强别扭,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绝不低头;那个少年孤单落寞,一个人住在洛阳城中的偏僻街巷;那个少年也会激动,激动起来也会结结巴巴。
“姑娘还是骗不了自己的
雯夏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琴弦一动,乐声流淌而出。
“就让这曲广陵散,引他们前来吧。”
“广陵散?你是嵇康?”话刚一问出口,雯夏就觉得不对,嵇康的声音他听过,与这名男子并不相同。而且这名男子给人的感觉,同嵇康也并不相同。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在下不是嵇康。”
雯夏暗骂自己笨蛋,广陵散又不是嵇康自己做的曲子,这曲子早在汉代就有了。虽然雯夏从历史书上得之广陵散是因为嵇康,但是又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弹奏广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