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色,乌云密布的遮住了天空,沉闷的气压,空气仿佛也停止流动似的闷热。虽然夏季的雷雨往往来得急去得也快,但这种落雨之前的闷总是令人讨厌,靳秋蕊最讨厌这样拖泥带水的天气了。
“衣服已经都送来了,你要不要看一看?”麦基询问着伫立在窗边的靳秋蕊。她的脸色看起来和外面的天色一样差。
“没有适合的人穿出它的品味,也不过是普通的衣服罢了。”靳秋蕊兴趣缺缺地回答。
身为老板的特别助理,麦基当然知道靳秋蕊的烦恼为的是哪桩,不过他也有想不透的地方。服装发表会已经不是第一次举办了,虽然靳秋蕊每次都会努力找寻一些她认为有潜力的新面孔加以训练,但是面对拒绝时,她却从不曾如此在意过
一个想法突然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劈开他的大脑——靳秋蕊恋爱了。她在乎的不是这场发表会找不到最佳男主角,而是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没有感受到她的情感!慢点慢点,如果靳秋蕊真喜欢上时亚拓,那不就代表她成了自已的情敌了吗?呜,他怎么会这么命苦,和美丽的女老板抗衡,他的胜算恐怕连一只蚂蚁的体积都比不上。
“秋蕊。”麦基试探着问:“你确定你在意的是发表会缺少担纲的大梁,还是”
“是什么?”靳秋蕊挑起了秀眉问。她讨厌说话不清不楚的人。
“还是你担心自己的感情没有着落?”
“你在胡说什么?”虽然忙不迭的否认,但血液还是一下子冲到了脸部。
果然!靳秋蕊的表情可骗不了人。麦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唉,算了,反正时亚拓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同道中人。看在靳秋蕊平日和他姐妹相称的情份上,他还是忍痛割爱好了。
“秋蕊”
“又干吗?”她脸上的红潮未退。如果麦基再提到开于感情的问题,只怕她要脑充血了。
“外面开始下雨了。”
可不是,雨滴参差不齐的扑打在窗户上,形成单调的音符,然后毫无预警的变成滂沱大雨,天空中偶尔还夹杂划过几道闪电,闷雷声在远方轰隆隆的响着。
“怀又怎样?”靳秋蕊没好气地问。这样的雨和诗情画意一点也沾不上边。
“你觉得下这么大的雨,工地会开工吗?”麦基说到了重点。
下雨?工地?开工?!靳秋蕊突然笑开了,勾过麦基的手臂,一扫刚才的阴霾,甜甜地说!“麦基,你真是我的好助理,记得提醒我下个月给你加薪。”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你好歹撑把伞吧!”麦基追出去喊着。
“不用了,很近呀!”
靳秋蕊小跑步的跨过了泥泞的工地,也顾不得泥巴亲上了她脚上的香奈儿短靴,更不在乎身上的衣服已经紧紧的密贴着她的肌肤,她只知道她要马上找到时亚拓。她想见他,什么理由都行,她就是想见他。
工地里的所有机器都停摆了,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该上哪儿去才能找到时亚拓,她只好又跑向临时搭建的组合屋,那儿传出来的热闹声音也许可以给她答案。
拉开纱门,原本满屋子的闹哄哄在刹那间挺有默契似的一片鸦雀无声,屋子里数十双眼睛全都用着百万瓦的热度紧盯着突然闯人的不速之客身上。老实说,这个闯人者的脸孔已经够让人赏心悦目,此刻曲线毕露的身材更是令人血脉贲张,直教人兽性大发,猛吞口水。
“请问?”靳秋蕊才一开口,众人纷纷鸡婆的围了过来。“时亚拓在吗?”
“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露出满口黄牙的男人跨前一步,暖昧地问。
靳秋蕊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过这位老兄居然在上班时间带着酒气,看来时亚拓在管理上出现了缺失。上班时间喝酒的人根本公私不分,开除了也不可惜!
“偶尔也应该换换口味呀!”男人一脸贼眉贼眼,让靳秋蕊很想扁他一顿。
“我只想要知道时亚拓的去处,如果你不知道就别挡我的路,让知道的人可以告诉我。”靳秋蕊沉下了脸说。
“小妞的脾气还挺辣的,不过这样才更带劲,大家说对不对?”男人试图煽动气氛,弄得更为鼓噪。“走,和我们大伙一同乐一乐。”男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臂。
看来这些男人被酒精冲昏头了,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但是她忽略了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这些在工地里练就一身肌肉的男人,所以当她在力量上抵不过壮如牛的男人时,她这才开始感到心慌。她误人狼窟了吗?时亚拓会是这群野狼的首领吗?!
“放开我,”靳秋蕊一边试图挣脱禁锢,一边在言语上寻求唤醒男人理智的微小机率。
男人挟着酒气贴近她,邪气地说:“要放开你也行,在这儿亲一下。”说完就不要脸的凑上了自己的唇。
真是晓心巴拉兼倒胃!靳秋蕊的眉头纠结的像蔓草,聚到一堆去了。
“要我亲你?我还不如亲一只狗!”靳秋蕊的老实引来了众人的笑声。
"4yt" >4yt"4yt" >4yt
男人面子挂不住,脸上的青筋开始暴突出来,恶狠狠地说:“老子不信亲不到你。”
毁了毁了,围观的人群当中难道都没有人有一些正义感吗?!死亚拓,你这天杀的究竟跑哪儿去了?!
就在那张猪嘴距离靳秋蕊的漂亮脸蛋只剩下三公分的时候,一个冷冷又带着权威的声音从远方逐渐接近,靳秋蕊知道她的救星出现了。
“我说放开她。”时亚拓的脸色铁青,没有感情的又强调了一次。
男人不甘心的松了手,一把将靳秋蕊推到时亚拓怀里,吊儿郎当地说:“和大嫂开个玩笑,何必认真?”
大嫂?她什么时候改了身份?!不过这样的称呼也不刺耳就是了,就勉强接受了吧!
时亚拓扶住了靳秋蕊的身子,语气严肃地对眼前的男人说:“你去会计那里领钱,然后立刻离开我的工地。”
头儿生气了!其余的工人面面相觑,很识相的纷纷离开是非之地,迅速和惹事的男人划清界线,没有必要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认真吗?”男人撤撇嘴,不以为意地说。
竟然敢歧视女人?!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靳秋蕊快速且用力的踩了男人一脚,见到男人疼痛地挑起了愤怒的双眉,她慢条斯理地学着男人的话说:“只是开个玩笑,不必认真吧!”然后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躲到时亚拓的身后去了。
时亚拓感到好气又好笑。他可是很严肃的在处理事情,谁知她竟然挑在这样的时机报仇?
男人很得牙痒痒的,但仍力争着自己的饭碗,说:“我道歉总行了吧!”
时亚拓坚决的摇头,没有商量、不容反驳地说:“开除你是因为你在上班时间喝酒闹事。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有关于工地的守则,既然你违反了,我就必须请你走。”
“什么鬼守则?台湾的工地里有哪个工人不喝酒的?!况且今天下雨又没开工,喝酒聊天犯法吗?”男人也火了。这样就开除他,他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别的工地怎样我管不了,但在我的工地就得遵守我的规则,只要你人在工地,即使是不开工也一样。”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的就别拿职权来压我,我们到外面单挑干一架,赢的是老大。”男人不服气地说。
嗄?要打架?!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把时亚拓伤到了一丁点儿,走秀时就麻烦了。靳秋蕊本能的跨了出来站到时亚拓面前,她要保护她的资产。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多余了些,因为那些原本躲在一边的旁观者一听说有人要找头儿打架,全都走过来站在时亚拓这边,一副力挺时亚拓到底的模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决定闪人,闷闷地说了句:“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还怕找不到工作吗?”说完就排开众人走出去,无辜的纱门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被他摔的摆荡许久才回到静止不动。
然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人声又开始鼎沸起来。
不过,靳秋蕊却被时亚拓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硬是拉着她离开组合屋,也不管外面是不是仍在下着倾盆大雨,就只是押着她一直前进,直到走近一辆车,将车门打开后把她丢上了车,自己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干吗这样凶巴巴的对她?!
时亚拓闷不吭声的开着车离开工地。他实在很生气,尤其是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够不够重到可以和那男人正面冲突,要是男人一拳挥过来,他又发狠不救她的话,她的下巴恐怕就会碎了!居然还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她以为她是谁?有着两颗木兰飞弹的无敌女金刚吗?!
再瞧瞧她被雨淋湿之后的狼狈样真是春色无边,莫怪那个工人会色心大发,就连他也忍不住要暗暗吞回分泌过多的唾液。一个弱女子居然也敢这样擅闯男人窝,真是不知死活。
“死亚拓,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不说话,我就跳车。”靳秋蕊的手握住了车门把手,仿佛随时可以兑现她的话。
又在威胁他了!时亚拓猛地踩住煞车,转头面向她,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想因为淋这场雨而得到肺炎的话,你尽可以下车,但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肺痨鬼的死相都不太好看。”
两秒钟之后,靳秋蕊收回了手,气嘟嘟的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时亚拓一直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掌这才慢慢松开来。刚才他真怕她会性烈的冲出去,然后他会追出去陪她一起淋雨,再一起进医院吊点滴,那可一点都不浪漫。
嘴角慢慢的浮起微笑,他终究是让她乖乖听话了。
“下车!”时亚拓停好了车,对着身旁已经蜷成像虾球一样的靳秋蕊说。
靳秋蕊也没回头,也没发问,更没有任何动作,一张脸仍是死盯着窗外,好像那儿有什么东西十分吸引她。
时亚拓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窗外除了透明的雨滴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他猜想她的气还没消。他可以继续和她僵持下去,只要他的心肠够狠。但是她在发冷,他看得出来她的蜷曲为的是想借体温取暖,那使得他不能漠视不管。
“大小姐,又怎么了?”时亚拓耐心的又问了一次。
“你刚才不让我下车,现在叫我下我就下,我又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随便让你呼来唤去的。”靳秋蕊扁着嘴埋怨。
难道表示好心还要用讨好的手段吗?时亚拓才不吃那套。
他再度走下车,打开车门后硬是拉她出来,揽腰抱起了身轻如燕的靳秋蕊。他今晚可是被逼的蛮横无理,一点也不像他往日的绅士作为。
没料到她会落在时亚拓的怀里,她不安地挣扎着。因为淋了一场大雨,她现在的样子一定连自己看了都会倒胃口,更别说和他这样近距离的相对了。
“放我下来啦!”靳秋蕊嚷着。
“别动。”时亚拓轻喝着,她的重量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脚底下全都是泥巴,你以为你的短靴还能兼作雨鞋吗?”
靳秋蕊果然安分了,倒不是因为在意地上的烂泥巴,而是靠着他的感觉真好。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