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梓琨奔出病房后的那一刻,她的泪如瀑布般在脸上奔流。
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分手了,她和他在深深伤害了彼此后分手了。
他们的恋情维持了九个月,好短。真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漫无目的地踱步在街头,眼泪时而涌出,她不厌其烦地擦拭。
发现路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她笑了,那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悲凉。
来到了海边街,黎梓琨远远地望向常去的冷饮店,店门口已经挂上新的广告招牌。那位快乐的老板果真改卖热饮,她笑着摇摇头:心中竞羡慕起他来。她突然明白其实爱情本身就是一笔无形的生意,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去经营它。
好吧,她就当自己的这次生意经营惨澹,不幸惨赔到底。那么,她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宣告自己破产吗?她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她真的赔得连遮羞布都没有了吗?她真的就这么甘愿认输?要知道,当初她为了追求这份爱情付出了多少时间、多少心思?可最终的回报呢?却只是换来他的一句任性和自以为是真是太可笑!
面对广袤的大海,海风像小刀一样割在流过泪的脸上,疼得她又落下泪。此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海面上此起彼伏的小船,拼命的在浪尖上挣扎,为了达到彼岸,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她也好想到达那个彼岸,可是它在哪里?
静静的思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家。
回到家,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面对父母。
回到了房间,站在书桌前死死盯著墙壁——贴在上面的一百零一张素描。
这一百零一张素描就是她在爱情这条路上留下的脚印,现在爱情没有了,还留著脚印做什么?只会让她回想起从前,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想哭!爬上书桌,她毫不犹豫的扯下那些画。
一百零一张,好多
扯著,黎梓琨忽然觉得手臂重如灌铅,看着哗哗落地的画像,她的泪水也随之淌下。她在干嘛?她是在给自己洗脑吗?用这种掩耳盗钤的方式让自己忘记、不去想念他的痛苦,她会心安吗?
皓光,你为什么要和梓琨姐分手?此时,坐在病床上的林永唯心平气和地问。
欧皓光看了看她,深深叹了口气。
我们不合适,硬把她留在身边,她不会幸福。
不合适那什么是合适呢?难道两个人都是同样的人就合适了吗?她反问。
他缓缓摇头。我不清楚但或许会好一些吧。
那么,你觉得我们呢?我和你合适吗?
她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吞吐。
讷讷地望着她,他竟然无言以对:过了很久,他扯出一个浅笑。不合适。
就在这一刻,林永唯释然的笑了。她真的死心了,那份对他的爱慕迅速化为一阵烟,一下子淡了、散了,但那说不出的滋味会永远留在她的心里。
皓光,刚刚的问题不是玩笑,谢谢你的回答。现在我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你,你就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男孩。刚才之所以问你,并不是我想乘虚而入,而是我想了解你的想法。
语毕,她对他深深一笑,没有丝毫的害羞,从容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她的话令他心头一惊,但立刻恢复了平静,只能对她说抱歉。
说什么抱歉啊,快去把梓琨姐留住吧!她真的很爱很爱你,而你,也很爱她!林永唯反倒担心起他们来。
欧皓光无奈地笑了。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是她让我知道了心里装著一个人的酸甜苦辣,但是,我和她之间好像少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像是催化剂。
那你就要好好思考了,我也无能为力。她双手一摊,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
好了,不要担心我的事情了,我会处理好的。反倒是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转移了话题。
皓光,我问你,是不是我的父母让你对我隐瞒的?
是。
换作是你,你会像梓琨姐那样告诉我真相吗?
我不确定。
面对这样的回答,林永唯无奈一笑。
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承认,知道真相后我非常难过,甚至感到崩溃!但哭过之后静静思考,我知道我必须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欧皓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原来,他根本就不了解她。其实,她很坚强!
就此,两个人不再交谈,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各自的思绪越飘越远
就在两人分手的第三天,黎父和黎母返回老家。临走时,他们都不晓得女儿的情感变故,只是一味的叮嘱她,要慎重对待感情,令她哭笑不得。
之后,夏实成为知晓她失恋的第四个人。
而她肩负起一个好友应尽的责任——随叫随到?陪著黎梓琨走过低潮。
就在两人分手后的第十天,欧皓光出现在黎梓琨面前,他并没有去拯救这份感情,而是把她家的钥匙还给她,并且告诉她,他要搬到别的地方住,而且两个月后要去法国留学。
过去的十天,他是在知春园度过的。在那里他冷静的思考,反覆斟酌他和她之间的过去,探究他们分手的原因。
在他看来,即便他们分手后也是无法成为朋友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怎样都忘不了她曾带给他的感动和爱,而他的心现在仍被她塞得满满的。
接过钥匙的黎梓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他,心中涌现的小小希望彻底破灭。今后,他们将形同陌路。
她,不能和他做朋友:因为在她的心中,他只能是她的恋人!
保重。这是最后一次使用手语了吧!她无奈地笑了。
你也是。他微微一笑,把心疼留在心底,再深深地看她一眼,把她的容貌牢牢地烙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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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欧皓光彻底分手后,黎梓琨大病了一场,在家躺了三天,人也瘦了一圈。
强打起精神回到杂志社后,她的憔悴容貌,看得身边好友很是心疼。
“梓琨,不要勉强了。回家去休息吧!”夏实担心地说。现在她才了解黎梓琨究竟有多爱欧皓光,有多在乎那段逝去的感情!
“没什么,我会好好的。”她强颜欢笑。
“你现在的精神很不好。这样吧,下午我陪你去看医生,拿些营养药!”
她想了想,答应了夏实的建议,但拒绝了她的陪同。夏实拗不过她,只得顺了她的决定。
事事难预料!
下午,看过医生的黎梓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惊呆得无法思考。
胡里胡涂的回到家后,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思考,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窗外,月亮高挂天际,她仍旧一动也不动地沉思著。
最终,她有了决定——义无反顾的去导演一段爱情,来一次史上最冒险的赌博!
从床上坐起,她感到全身麻得要命,看看墙上的钟。哇,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拿起手机,字字斟酌,她写了一则简讯发给欧皓光,那个怎么走也走不出她的生命的男孩!
一瞬间,一抹得意而神秘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她,已经向他下注了!
第二日清晨,欧皓光看到了黎梓琨的简讯,疑惑地盯著手机萤幕。
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留在我这里了。不过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保管的。你现在不要来取,来的话我也不会给你。如果真的想要,就等你从法国回来后再说吧!
记住,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因为我会更换手机号码;也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不会见你,一切等你从法国回来后再说。
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她的这段留言勾起。他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她那里呢?为什么非要在他从法国回来之后再说呢?
而且现在还不能问,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他冥思苦想,但始终没有答案。不过,他倒是愿意按照她说的,压抑住浓厚的好奇心,一切谜底等他从法国回来之后再揭晓!
从法国回来三年?四年?还是五年?或是更多年?他不知道,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来取走属于他的东西!
梓琨,我们后会有期!
时间如逝水,转眼间,欧皓光已经去法国两年了。在这两年中,黎梓琨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通信,完全是两条平行线。而且,这两年中,她过得并不平静,先是拒绝了霍杭的追求,而后又遭遇了一场和父母长达一年多的冷战。不过,父母最终败在她惊人的执著下,一家人恢复了以往的和谐。
不知不觉地,时间又过了一年,即将二十七岁的黎梓琨仍旧单身。她欣慰而快乐地守著那件重要的东西,不骄不躁,静静等著他回来。在无法入眠的夜晚,只要望着身边那件重要的东西,即便有再多的伤感,再多的委屈,她都能会心一笑,勇敢而从容地将它驱散。
当欧皓光返国的那一刻,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油画家。
这四年来,他每天巴望着能回来向黎梓琨取回那件重要的东西。
现在,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下了飞机,他提著行李箱坐计程车直接奔向她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她是否还住在那里,毕竟,他们已经有四年没有联系了,即便是这次回来,他也没有告诉她。因为他要自己找到她!
现在她究竟生活得如何?有没有结婚?如果结婚的话,也差不多做妈妈了吧。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谁说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为什么都经过了四年,他仍旧忘不掉她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四年前的那份约定而牵引著他吗?他并不这么认为。
有时候他自问,为什么她卖他这样一个关子?而他也真的傻呼呼的等下去。难道他就不能潇洒一点的不去在乎她吗?
他试过,但是失败了。因为她的一颦一笑始终牵动著他的心,他忘不掉她,也舍不得忘掉!在明白了自己的心后,他谨慎地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回来了,如果她仍单身的话,他一定要向她诉说自己有多爱她!
搭著计程车,他来到了目的地。提著行李,站在楼下仰望,望向四楼那扇紧闭的窗户。他后退几步,再仔细看去,他忽然喜上眉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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