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只穿一件毛衣等她,她就会很不放心他,对别人那么细腻的关心怎么轮到自己就粗枝大叶了?
莲见嘉邦很想来一个吻别,但同学们都在,还是算了吧,免得又惹来麻烦,他急匆匆的离开。
有栖川彩有条有理的整理书包准备回家,才发现右边的桌上还放着课本没有收拾,值日生马上就要打扫好教室准备锁门了,降谷这个家伙到哪里去了?
“有栖川,我们要锁门喽!”值日生提醒她。
“好的,马上就好。”她帮他把书本收拾好,拎着两个人的书包走出教室。
不一会儿,颐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我帮你把书包收拾好了。”她把书包交给降谷一。
“谢谢。”他接过书包扭头就走,没在她身边多停留片刻。
有栖川彩再次得到他冷漠的回应,虽然他一直如此,但他现在的冷漠更让她委屈、不快。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为他做的一切。
她快步跟上他“后天就要去旅行了,你到底要不要去?”记得打电话问他的时候他说还在考虑,现在应该有结果了吧。
“不去!”
干脆俐落的回答令她失落的站在原地,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般酸疼,只得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怎地,眼前一片模糊,晶莹的液体顺着面庞滑落,滴到地板上。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天公作美,好一个阳光普照的周末,二年一班参加旅行的同学全部兴致盎然,大家在租来的车上说说笑笑,时不时还会有些人“不知羞耻”的为同学们高歌一曲。
深秋的凉意完全被同学们的热情赶走。
游览车驶出喧嚣的市中心,在高速公路上稳健地疾驰,路边美丽的景色吸引着有栖川彩的视线。
“小彩彩,快和小嘉嘉合影啦!你们快点摆姿势!”伊崎敬太猴急地夺过栗山杏子手中的照相机。
有栖川彩回过神来靠近坐在旁边的莲见嘉邦,而他则轻轻揽过她的肩膀,两个人对视而笑。
“看我啦!照相的时候要看镜头!两个笨蛋!”伊崎敬太看这两个人面对面笑个不停,很怀疑他们的脑袋是不是同时坏掉。
“小嘉嘉,我真想把这张照片卖给杂志社,这样会有一大票记者踏破你家的大门。”
“这张照片要拍卖!”栗山杏子凑上前开始捣乱。这个性格异常开朗的乐天派总是喜欢和与她同样无敌的伊崎敬太在一起,你嘲笑我、我讥讽你的说个不停。
“别胡闹了!”莲见嘉邦像轰苍蝇一样的支开这两个超高瓦数的电灯泡。说来也是奇怪,每次这两个人针对他或者大川贵的时候总是一条心,倘若是单挑则开始互揭疮疤。
第一次和心爱的女孩出游,怎么能让其他人破坏呢!
有栖川彩很高兴和同学们一起旅行,但左看右看还是少了点什么,或者说是少了一个人,有那么一点失落。
“坐车也很辛苦吧?”莲见嘉邦拿出饮料递给她,为了旅行他可是煞费苦心,买了很多东西,临出门还不忘拿了薄荷糖和最新鲜的草莓,他记得她喜欢。
“一点都不累,风景很好啊!今天大家都很兴奋呢!”她浏览饮料的包装“喂,这个是保健饮料耶!不用这么夸张吧,一般的矿泉水就好了。”
他摆出一副老师的姿态为她讲解:“旅行可是费体力的事情,应该随时补充运动时流失的矿物质,而且”
“而且什么?”
“-这么瘦,更要补充营养。”还来不及反应,有栖川彩攥紧拳头给他一记“爱的抚摸”他虽然表面装出很疼的样子;心里却甜丝丝的。
有栖川彩最不喜欢被别人说瘦,她希望自己能够强壮起来,足以保护对她来说每个重要的人。每次看到自己竹竿一样的身材都感到无比惭愧,偏偏这个年代流行减肥,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帮助她!即使每日重复吃了睡、睡了吃的猪样生活也是徒劳无功。
“我瘦,但我健康!”
“彩,-看!”他指向车窗外。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什么特别啊!忽地,感到脸蛋被两片柔软的唇轻啄一下,接着是莲见嘉邦的傻笑。
“小嘉嘉,别以为我没有看到哦!”不知什么时候,伊崎敬太突然从后座探过头,噘起嘴巴凑上莲见嘉邦的脸,被反应敏锐的他躲过一劫。
有栖川彩咯咯的笑出声来,说不定她真的会爱上这个可爱腼腆的男孩呢!
当安全到达目的地,同学们自由组合被安排在旅馆里。
“莲见,我和班长说咱们五个人在一个屋子。”伊崎敬太擅自做主。
“五个人?但是睡房好像只有四张床。”莲见嘉邦看到每间房间有一个浴室,屋外屋各两张床。
伊崎敬太做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和小彩彩算一个人,不就刚好四个人吗?”
“啊?”
有栖川彩和莲见嘉邦异口同声,这不是让他们同床共枕?
“伊崎,我和杏子在里屋,你们三个人自由组合床位吧。”她可还没有做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准备。
“伊崎,彩说得对,而且把杏子交给你好像有点”大川贵是无所谓和谁同房间睡觉,反正他都会自己占有一张床。
伊崎敬太有些不高兴,他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反对无效!”他拎起旅行袋就往房间走去。
栗山杏子小碎步的跟上去,她感到有一种被他保护的感觉,心头暖暖的。
最后的床位安排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达成妥协:莲见嘉邦、有栖川彩还是被送上一张床,他们和大川在里屋,外屋就属于剩下的两个在心里偷笑的人。
晚上同学们围坐在一起开联欢会,天南地北的说笑着,虽然有栖川彩加入这个班级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她非常热爱这个团结,充满活力的二年一班。为了感谢大家对她的帮助和关心,主动用中文演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样既能表达感谢之情,也免去大家对歌词的胡乱解释。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她结束了歌曲,环视同学们一双双可亲的眼睛,她激动得好想哭,最后莲见嘉邦带着温柔的笑容走到她的身前,俯下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吻上她的唇办。
所有的同学都倒抽凉气,而后是一阵口哨声与掌声,在他们心中,这两个人已经毫无疑问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莲见嘉邦没有顾及同学们的反应,他并不是想在同学们心中树立什么形象或者是声明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爱她而亲吻她。
有栖川彩羞红了脸低下头,他有力的大手拉着她离开。
小岛温泉占地很大,除了泡温泉的露天池子外,还有林荫小路环绕整个温泉,供游客散步。
在月光下,他看着她,没有说话,而是仰起了脸;她也随着抬起头,看到了寂静的夜空。
“如果刚才的那个吻给-带来困扰”
莲见嘉邦的俊容在黑暗里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十分明朗。当月亮钻出云彩时,月光使他的脸蓦然清晰,他立刻止住话题。
月亮向另一片云彩靠近过去,再度钻入云层后,他说:“我道歉。”
她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老实说她一点也不排斥刚才的吻,这些天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他们之间的一些亲密接触,但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莲见,你多心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躲过他少有的犀利眼神改而盯着他胸前。
“彩,我是认真的,请-相信我。”他郑重其事的再次宣告他的爱。
突然间,他丢给了她一个重担,她好像背负使命一样的不能伤害这个男人;没错,此时的他成熟得像一个男人,而不是以往的男孩。
她抬起头看着他帅气凛然的面庞,她是一个不知足的女人,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朋友,还会觉得心中有那么一块无法代替的空缺,她是一个贪心的女孩。
“我有些冷,帮我拿件外套吧,我在前面的长椅等你。”她指着不远处的椅子,三三两两的长椅为正在恋爱的情侣们提供了舒适的歇脚处。
“我很快回来,等我,”他确认四周很安全后,扭头跑向旅馆。
有栖川彩长吐一口气,把所有的无奈和对自己的憎恶全部吐出来。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如秋天的落叶,多得数不清。莲见对她的爱让周围无数女生投来羡慕的目光,可她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罪恶感,害怕稍微一个波澜就会勾起她对那个人的眷恋。想忘记一个人可真难。
在接近长椅的时候,一股从背后突然袭来的力量把她牢牢地锁进一个坚实的胸膛,还等不及她回头看清来者是谁,她的唇已被另一个陌生的唇结结实实地吻住,霸道的品尝她每一寸芬芳,舌头恣意的在她口中搅动,让她惊恐不已又不得不接受这个骇人的吻。
她努力挣扎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对方的控制,但始终没能成功。结束这个霸道的吻后,她喘着粗气、捂着发胀的嘴唇,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瞠目结舌。
“怎么是你?”她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而后马上意识到四周的环境不适宜她惊叫,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的突然出现又不得不令她诧异。
降谷一就知道自己的行动会让她惊诧不已“我想见。”
听到这四个字,她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出现对她说想见她?他把她当成什么?想的时候就来一个突袭,不想的时候干脆对她视而不见!
一股怒火迅速在她体内燃烧,猛地推开他,充满委屈和憎恨的双眸盯着他。她才不要被他的狗屁作法搞昏头!
看到她如此强烈的反应,他逼近她。
那深邃的眼眸令她不安,不由得后退,并不是因为惧怕他,而是他表现出的异常的温柔,使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降谷一。
“让我爱。”说完他转身就走,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所有动作迅速得好像是在作梦。
莲见嘉邦迈着矫健的步伐由远至近跑到她的身边,来不及为她披上衣服就被她死死地抱住,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降谷一低沉的话语直刺入她的大脑,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强忍着即将淌出的泪水,都化作对莲见嘉邦的依赖和对降谷一的恨。
她无法正常的理解降谷一的话,他说让他爱她,但他所说的“爱”到底和她的“爱”是不是同样的东西呢?为什么疏远之后又来伤害她、又来撕开她正愈合的伤口?难道让她哭对他就那么有趣?那么能让他满足?
她恨死他了!
莲见嘉邦为她披上衣服揽她入怀,俯首嗅着她的发香。她紧紧的拥抱让他欣慰,但是一种莫名的揪痛袭上他的心头,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