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回山寨!”
回头望了一下那高高耸立的断崖,任你鬼见愁,老子照样如履平地。
众人走后没多久,断崖上空飞来一只灰毛苍鹰,看到空空如也的崖缝,不停的在空中悲鸣,久久不去。
冷粼颓然的放弃了再服食一片血芝的想法,刚才服食了一片血芝静坐运功许久,真元依然像石沈大海般毫无反应,只是觉得精神略微好了些,还有就是肚子不饿了。
看来这血芝还是差了些啊,难道非要象白衣所说,找到真正意义上的天材地宝才可以解开自己的锁元咒?昆仑山的菩提子,向来为昆仑视为镇山之宝,讨要?抢夺?盗取?算了,这个想都不要想。青羊宫的谪仙露?千佛山的万年石乳,与其打这些主意还不如直接自杀痛快些!
看来要解开这锁元咒是遥遥无期了,冷粼长叹一声,鹰缚双翅龙捆爪,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要难熬了。
怅然的走出屋外,看到凌九阳依然束手站在门口,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这凌九阳越来越恭谨了。
凌九阳等待着冷粼的吩咐,一边偷觑着桌上的血芝,眼馋得几乎有些露骨。
“把上面那片叶子摘下给你,那片大的我留着送人!”冷粼淡淡说道,想起了自己的便宜徒弟石川和杜离“三千年的血芝对你来说也是个培元固本的好东西了!”
“谢谢公子!”凌九阳大喜过望,进屋就毫不客气的将上面那片不大不小的叶子摘下,张嘴就要吞下。
“等等!”冷粼挥手拦住“这么吃未免有些浪费了,我教你一套功法,先吃一半,然后依法行功,三天后再吃另一半!”
凌九阳更是喜出望外,这公子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料想他亲传给自己的功法也不会是什么垃圾货色,凑上前来将冷粼传授的功法背了个滚瓜烂熟,却没有立时去吃血芝,而是兴奋的问道:“公子,按这功法练,会不会象你一样可以让狼都听话?”
冷粼呵呵一笑,暗道老子是狼祖宗所以才听我的话,摇头道:“不可以”
凌九阳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神色,接着就听到了冷粼的下半句“不过若是你修炼有成,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甚至是白日飞升都是有可能的!”
“白日飞升?那不是成仙了?”凌九阳喃喃自语。
冷粼拍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好了,就当是这两天你招待我的回报了!按照我说的方法炼,就算不能白日飞升,长命百岁还是没问题的!”
“公子你要走?”凌九阳居然很聪明的听出了冷粼话里的意思。
冷粼点点头。
凌九阳扑通一声跪下,大声道:“公子,你带我走吧!”
冷粼一怔,这家伙不是也学石川他们要强拜师吧?讶异的问道“怎么?不愿意做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了?”
“公子,答应我吧!我长这么大,您是第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人!九阳愿跟在公子身边随身服侍!”凌九阳说的很真诚。
“那你那些兄弟怎么办?”
“我把山寨的财产都分给他们,散了去罢!”
冷粼沈吟半响,自己现在沦为凡人,行走俗世,多一个人照应也好,看来这次回去要给石川和杜离带回去一个师弟了。
凌九阳见冷粼默许,大喜。其实凌九阳做山贼头子这么多年,还是很有远见的,单说他选的这个开山立寨的地方虽然偏僻却少有官府围剿,不富足却能保证温饱,最关键是还能保住小命。这次在他把握得极为精准的大局观之下,终于做出这个似乎破釜沈舟实则精明无限的英明决定。
处理完山寨的事情,凌九阳终于如愿以偿的跟着冷粼走上了去往江都城的路。
又是一路的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冷粼倒没什么,凌九阳虽然身体魁梧却也有些吃不消,但依然咬着牙跟着冷粼步步前行,双脚都磨出血泡却哼都不哼一声。
冷粼看在眼里,暗自点头,看来这个三弟子的毅力和恒心倒不是一般的强,总算没有白收他。
等终于到了江都城的时候,凌九阳早已累得摇摇晃晃,双脚火辣辣的疼都不知道应该用哪只脚站立了。
冷粼呵呵一笑“好样的!走,跟我去大吃一顿!”
凌九阳精神一振,总算是熬到头了。
又回到醉仙居酒楼,冷粼不禁一番唏嘘,当日与莫问天在此开怀痛饮,今日却如丧家之犬般流落至此,世事难料啊。
旧地重游,冷粼已没有心情再痛饮了,点了一桌的菜倒是让凌九阳扫了个精光。顺便向掌柜的打听下石川和杜离的行踪,掌柜的却不住摇头叹息,说是好好的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得了失心疯,跑到浑江边的山洞里去炼什么功了,只是一个月下山一次买些粮食衣服。
冷粼微笑着听掌柜的唠叨完,心想这二人果然听话,一门心思的开始修炼,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修炼到何种程度了。
付完帐,冷粼又带着凌九阳向城外走去,这下可苦了凌九阳了,那双大脚经过一番休息再下地走路如针扎般的疼痛,没办法,只得呲牙咧嘴的跟着冷粼前行。
沿着滔滔浑江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店掌柜的所说的石川等人所住的山峰。
山峰临江,虽然不高却异常陡峭,接近峰顶处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山洞。冷粼暗道这两个小子倒会找地方,那山洞体力稍弱的人根本爬不上去,在那里修炼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冷粼爬到洞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石川和杜充在大声争吵,想起当初收他们为徒的情景,一丝微笑浮上面容,拔开洞顶垂下的藤蔓,走了进去。
石川和杜离正在斗嘴,忽觉有人进来,同时惊呼“师傅!”
师徒见面,自然有好多话要说。
冷粼拉过身后的凌九阳,道:“九阳,见过你二位师兄!这是你大师兄石川,这是二师兄杜离!”
虽然他二人都比凌九阳年纪小,但凌九阳知道入门先者为尊,恭敬的叫了两声师兄。
石川终于得到了大师兄的宝座,得意的眉开眼笑,忿忿的杜离只好干瞪眼。
“师傅,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身上真元的波动?是不是隐去了全身灵力啊?”杜离有些好奇的问道。
冷粼有些吃惊,他居然能看出来自己身上的不妥,看来没少下功夫,虽然这里面一定有莫问天送给他们丹葯的功劳,可是冷粼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进步很快嘛!”接着告诉了他们自己被锁元咒封住功力的经过。
“这群老杂毛,怎么这么无耻,石川,咱们这就去玄极山庄,给师傅报仇!”杜离忿然站起,大声说道。
“嗯!走!砍了他奶奶的!”石川答应着,转头一想“咦,杜离,你应该管我叫大师兄的!”
“谁也不许去!去了也是送死!等你们境界到了再说!都给我坐下!”冷粼毫不客气的行使着自己作为师傅的权利。
二人气嘟嘟的坐下。一边的凌九阳却张大嘴巴再也合不上:被封住了全身功力都那么厉害,若是恢复功力那得有该有仙人般的实力了吧?这个师傅看来自己是拜对了!
“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修炼,等你们莫师伯来了再说!”冷粼严厉的说道“正好趁这个功夫,好好指点指点你们,别看你们现在修到了炼谷化气的最后阶段,还差得远呢!我都不是白天云的对手,何况你们?不知天高地厚!”
石川杜离凌九阳这三大弟子恭敬的听着冷粼训示,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师徒四人在这个山顶小洞里刻苦修行,冷粼虽然功力全失却也每天坚持打坐,努力的感应着自己那似乎不曾存在过的真元。虽然依然没有结果,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哪怕只有一丝丝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
莫问天曾经说过一句话:人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除了做,就是等;等,不一定等得到;做,不一定做成功;但是不能因为等不到而不等,也不能因为做不到而不做。
冷粼此时想起这句饱含着人生哲理的话,不禁感慨万分。自己现在不就是这样吗?虽然明知道自己凭自身的力量破开锁元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如果不努力去尝试,谁又知道结果如何呢?
站在洞口,吹着猎猎江风,冷粼回头看了一眼洞中努力打坐归元的三个徒弟,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自豪和成就感。
三个月转瞬即逝,冷粼似乎有些习惯了这个山顶洞人的生活。足不出洞,只是偶尔吹吹江风,虽然功力全失,但心境也平和安祥了许多。毕竟,经历了一番苦难的他越来越多的了解了这个世界,对世间的丑恶与黑暗也不再有太执着的怨念,他甚至把玄极山庄加诸于身的诸多痛苦都忘记了许多,连报仇的念头都有些淡泊。
只是约定日期已到,却依然没有莫问天的消息,冷粼心中隐隐多了些担忧。难道莫大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