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蜻亦低笑:“为人子女不论父母之非,你敢取笑爹。”
于懿道:“四哥你不是也在笑。”
两人低声说笑了一会儿后,孟蜻凑近她耳边道:“郑公子看来人品不错,可以娶得我妹妹。”
于懿心中亦赞同,但不能当着身后香兰方宝的面点头赞成自己的婚事吧,她只道:“但如今二哥的事如何是好?”方兴业的事不解决,看来他们还不能回去,而在任务结束之前郑家万一来提亲就难办了。
孟蜻道:“明天开始,我打算离家几天,好找出那个骗子。”
于懿极想和他一起去,奈何作为方含珠如果跟着去捉拿骗子的话,也太过惊世骇俗,怕是还会影响到含珠之后的婚事,所以只能作罢。她不由有些怨意,他为何要选现在这样的任务,使得她只能呆在内宅或是亲戚家,难有作为。
孟蜻见她脸色,便取笑她道:“怎么当时吵着要来的人是你,这会儿不高兴的也是你。”
于懿嗔道:“都是你选的……不好”
“有何不好?”孟蜻不解道。
于懿回头见方宝香兰都露出了听不懂的茫然神情,便瞪了孟蜻一下:“这会儿不跟你说,等过几天事情结束了再说……。”
孟蜻没对方富贵说自己是去找骗子,只说和朋友结伴游学,去邻县拜访名士,几日便归。
方富贵倒是挺赞同游学,只是有些担心:“文达你一直在家读书,偶尔是该出去,哪怕不是游学,单纯出去走走玩玩也好。不过你一个人外出爹不是太放心,哎,可惜你大哥受了伤,二哥又……。”
薛四娘道:“就让娘陪你去吧。”
孟蜻偷偷擦汗,这要是给薛四娘跟去还怎么办事啊,急忙道:“文达和三五好友结伴,大家都带着小厮或是书童,不是一个人外出。爹娘你们不用担心。”
薛四娘还想说什么,于懿道:“娘,四哥和好友外出,别人都是书童陪着,四哥却是娘陪着,您这不是让四哥成了别人的笑话吗?”
薛四娘柳眉一扬,不满道:“这是娘自己要去的,又不是文达要娘陪着去的,文达孝顺谁会笑他?”说是这么说,她到底是没再提要跟着一起去游学的事。
孟蜻这才刚松了口气。薛四娘又道:“文达,娘替你准备游学的行装。”
孟蜻道:“不用了娘,让方宝帮着文达收拾就行了。”
薛四娘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哪里知道该带些什么?两个男人哪里弄得清楚?”说着便带上春巧,执意去了文达房里,兴致勃勃地替他收拾行装。
孟蜻辍在后面,悄声对于懿道:“我只怕还得自己重新收拾一遍。”
果不其然,薛四娘收拾出来的行装,足足有三个大包袱,每个包袱都有半人多高,孟蜻还未说什么,方宝的脸先白了,这出去东西都是他背上背下的,虽说路上是坐车,总有车马不及的地方,就这三个死沉死沉的大包袱,他要是背上了还能走得动路么?
薛四娘又拉着孟蜻嘱咐了半天,外出要注意些什么事,防范什么样的人,蒙汗药是什么味道,晚上留宿要让方宝守夜,防着别人放迷香,白天吃饭喝水都要拿银针先试过……
孟蜻哭笑不得:“娘,文达是去游学,不是走江湖啊。”
薛四娘道:“文达你不知道,你们这种书生,最容易被那些贼人盯上了,你想,你们人虽然多,却个个文弱无力,带的钱又多又没有护卫……不成,我还是要跟着你一起去。”
于懿坐在一旁,瞧着孟蜻的脸色越来越黑,不由偷笑。孟蜻瞪她一眼,又劝薛四娘放心,他只是去邻县,走得是人来人往的官道,住得是大客栈,三四天就能回来,不会遇上什么贼人的。
薛四娘总是不放心,一定要跟去。
到了最后孟蜻只能假意生气:“娘若是一定要陪着去,文达就不去游学了!还是呆在家中最平安,什么意外都不会有。”
薛四娘也生气了,闷闷地坐在一旁。
于懿见气氛尴尬,便劝道:“娘,男儿志在四方,四哥总不能一直呆在家中,来年县试也要出门,若是县试中了,参加春闱还不是要远行去京城赶考?若是四哥去邻县三四天您都不放心,以后他进京赶考您难不成也陪着去?再说得远些,若是会试高中,能当上官爷,也是要去别处为官,不能在自己家乡的。”
薛四娘这才答应不再跟着一起去游学了,又叮嘱了孟蜻好一番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