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院长也同时收回力量,微笑不语。
此时龙珏刚跌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地震了吗?不对我在天岛上震个毛啊!
他们俩打毛啊!不对这就打完了?到底打没打啊!
龙珏觉得自己脑袋过载了。
“我是给你面子奥!”翊王倔强强调。
院长还是微笑,将酒杯推给翊王。
然后翊王有些别扭地抓过酒杯,一脸不耐烦地递给龙珏:“倒倒倒!”
龙珏不傻,他看看情况,已经知道这家伙虽然又变龙又变人还可以瞬间震碎桌子破坏公物浪费粮食,但还是被院长给镇下去了啊!
于是他骄傲地哼了一声,抓过酒杯,给翊王斟酒。
翊王脸都黑了。
“哼!”翊王一口喝干杯中酒,脸上不爽。
“哼什么哼,这么丑的一条龙,有酒喝就不错了。”龙珏嘀嘀咕咕。
“你!你这家伙!无礼之徒!”翊王大怒。
院长笑着给龙珏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讨打了。
龙珏撇撇嘴,偏过头不说话。
“你喝啊!”翊王瞪着龙珏。
“嗯?”龙珏提高酒壶,疑惑看向院长,“我也要喝?”
“你请他酒,你当然也要喝啊。”
“小屁孩!”翊王冷笑嘲讽,一脸得意。
“我怕你啊!”龙珏瞧着翊王一脸得意,顿时一股气直冲脑门,不服输地直接拿起酒壶仰头一口干完。
“呼!”他举着喝完了的酒壶,脸颊通红,得意看着目瞪口呆的翊王。
“这、这什么玩意儿!”翊王快气哆嗦了。
“走了走了,酒都没喝好!”
翊王愤愤起身,准备润了。
“翊王,一杯酒可没醉吧?”院长淡淡道。
背对院长的翊王身子一僵,然后灿灿坐回原位,摸着脑袋呵呵笑道:“这不老了嘛,记性差。”
院长摇头叹息:“也不知你家夫人看上了你什么,旁边那只大花猫他不好吗?”
“停停停!”翊王有些头疼,连忙道,“打住,打住!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院长坐在椅子上,笑着对翊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翊王无奈上前,一手抓住龙珏脸颊,让他和自己对视,一手点在龙珏胸口:“直视我。”
言出法随,龙珏身子瞬间僵硬,迷醉而漆黑的眼和翊王充满邪气与毁灭的眼相撞。
下一刻龙珏漆黑的眼突然变得血红,其间有奇异符文在“游动”!
“止!!!”血红色眼出现的瞬间,翊王大喝一声,然后竟是直接一把将龙珏扔开!
众女齐齐惊呼,赵嬷嬷飞身接住龙珏,一看,龙珏已然昏迷。
院长在等待翊王的回答。
翊王微微喘息。
“如果寒燚真是非人非灵的死物,”片刻后,翊王微微闭眼,沉声道,“那他就是寒燚。只是,”
翊王睁眼,看向院长,严肃道:“他不是他。”
“天机?”院长缓缓问道。
“你自己打量,最好还是不要带在身边了。”翊王不想说了。
“还有呢?”院长提醒。
“唉,我就不该来。”翊王知道逃不过了,唉声叹气,苦着脸道,“我只说一遍,就一遍。”
院长含笑点头。
“算了,我还是这样说吧。”翊王张了张嘴又放弃,转而道,“你们人族有一位永星皇帝叫赢裕,一千多年前,他历尽千辛万苦费尽周折,终于统一了天下。”
院长点点头。
“我当年和赢裕有过几面,”翊王缓缓道,“是个能干的人,有才华,有魄力。建立的王朝也很强大,留下的制度也还算可以。但赢裕一死,王朝便就开始崩塌,直到最后彻底覆灭。”
翊王看向龙珏,轻声道:“我曾经想,如果赢裕还活着,那王朝是不是就不会崩塌了?然而赢裕已经死去。”
“这壶酒喝得值。”听完了翊王的话,院长忽然笑起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碧原晴空。”翊王转头直视院长,邪异红光在眼中闪烁,“难道你真的相信……嗯……寒燚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呢?”院长微笑。
“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信?”翊王不能理解,他认真道,“碧原晴空,你是值得尊敬的人,也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人。但就连不是人族的我都知道,你的梦想是不可能的。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劝告你,碧原晴空,放弃寒燚,不要晚节不保啊!”
“朋友之间的话,不是应该互相鼓励彼此的梦想吗?”院长微微一笑。
这是头倔强的牛,劝不转。
翊王忽然想起那个花痴男人说的话。
“……说实在的,碧原晴空,我还是想喝你的酒。”翊王转身离开,“下次喝酒就别带小屁孩了,实在太烦。”
院长微笑解开屏障:“下次一定。”
“一言为定!”翊王长啸一声跃出天都岛,在空中变换回真身,振翼飞回火武台。
赵嬷嬷目送翊王消失在天际,转头望向院长。
院长上前在一众莺莺燕燕的好奇围观中接过身上满是女子香气的龙珏,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怀里,又挥手示意赵嬷嬷与众女继续吃饭,不要担心。
院长轻轻抚摸龙珏的长发,轻声自语:“珏,吾是天下第一印灵者,天下第一武夫,天下第一石门师,”
“碧原晴空。”
她低头慈祥注视少年的睡颜:“吾的梦想,你会认可吗?”
龙珏吧唧吧唧嘴,嘴里轻轻念叨“天下第一”。
碧原晴空笑了。
“是啊,天下人都称吾,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碧原晴空。”
入夜,天都岛静安殿内。
赵嬷嬷估摸时间,替睡着的龙珏掖了掖被角,放下罗帏,吹熄蜡烛,轻轻离开房间。
静安殿的花亭里,碧原晴空坐椅靠栏,一手撑头,闭目微憩。
赵嬷嬷在亭外站定。
约莫一刻过后,碧原晴空微微睁眼。
“这酒,喝不得呀。”碧原晴空紧了紧身上纯白色不知名动物制的裘,走出花亭。
“是有些烈了,也许思田野喝一喝,还可以不醉。”赵嬷嬷笑道,“拿起一大壶直接喝完,也是耿直。”
“简单说就是傻。”碧原晴空笑着走向听澜阁。
“您该歇息了。”赵嬷嬷跟在后面轻声道,刚才在亭中,碧原晴空就已经快睡着了。
“路要走了,吾去送送。”碧原晴空脚下不停,声音和蔼。
赵嬷嬷停步,向沐浴着月光远去的碧原晴空行礼。
没用缩地成寸的本领,碧原晴空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听澜阁。
推开门,卡罗特·?司徒·路跪坐在绣荷叠席上,朝着主位,微微低头。
碧原晴空径自走向主位坐下,斜靠凭几,看向路的眼神温柔。
路整理衣冠,仍然低着头,执弟子礼:“老师注意身体,学生要走了。”
碧原晴空注视着路,温和道:“你待在天都岛,为吾捧简读书,会很好。”
路沉默了下,继而诚恳道:“老师教学生当以大义躬行立言于世。学生供职神话,以修炼者身份误入歧途,于百姓有缺,是为人不义;师弟有事神话,而为之掩盖,是为臣不忠;知师弟行将踏错,而不劝,是失长兄之责。在外没有守义尽忠,在内没有尽长兄之责,学生羞愧。”
“你们二人只是选择了不同道路。你没有选错,克莱顿也没有。”碧原晴空语气柔和。
“学生愚钝,跟随老师学习至今,未曾扬名天下,又怎敢让老师蒙羞?”
沉默。
“学学李青煌。”
最后,碧原晴空轻轻挥手,留下这样一句话。
“老师教导,一生圭臬。”路深吸口气,行叩首之大礼,声音颤抖。
碧原晴空闭上双眼,终归无言。
……
同一时间,星斗陆,一座规格和装饰都是中规中矩的宅邸里,主屋外。
弦长蹲在门旁,一只手捏着雾长的黄色小雀,一只手托腮,面无表情。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雾长一脸苦兮兮地坐在最高的石阶上无声抽泣。
挣脱不出少女魔掌的黄色小雀脸上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绝望。
主屋里,年轻英俊到无与伦比的神话教主在给徐淡钥输送内力。
“小弦~”雾长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哀怨凄婉。
“再说话,我就把你鸟的.....给割了!”弦长凶道。
“嗯……小雀没有.....”雾长委屈纠正。
弦长嘴角一抽。
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向雾长,面无表情:“那就把你割了!”
雾长于是惨兮兮地走到生无可恋的女孩面前,带着哭腔道:“你来吧。”
弦长双目无神,彻底麻了。
教主正好推门而出,看了看他们。
于是弦长不情不愿地松开小雀。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小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雾长连忙爬向小雀,把小雀小心抱在怀里。
中途还因为动作太快脚下打滑,原地小跑了一小会儿。
弦长绝望地翻了个白眼,起身看向教主。
“要修养一阵。”教主对她温和笑笑,拿起手帕拭手,“李青煌的天威一剑确实很强。淡钥能在这种情况下带着楚晒一齐撤离,已经算得上是成功了。”
弦长轻轻“嗯”了一声,进入房间。
陈设古朴的房间里,头发花白已过半百之年的徐淡钥稳住气息,起身向这个脑袋堪堪碰到他腰的小女孩行礼:“参见弦长。”
弦长点头,问:“你如何看。”
徐淡钥微微思索,道:“李青煌今年四十岁,未曾显名,应是圣会培养的十部继承人之一,封号武的大才,在这个时候大大方方亮了出来,说明他们丢不得罗曼。很有可能,寒燚被转移到了麦鸣岛。”
弦长点头,转身出门。
徐淡钥朝弦长的背影行礼,然后上床打坐继续运功修养,一时间整座宅邸的灵气都被他的功法吸引而飞快涌向房间。
弦长径直走向教主:“教主,寒燚可能会在麦鸣岛。”
教主又蹲在花盆前侍弄小花,他点头:“我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派人去麦鸣岛盯着,第二件是让左花枝继续跟着踪迹接近。如果真是在麦鸣岛,那李青煌一定会在路上对花枝出手。”
“年初寒燚天降的情报有误,而左花枝居然能够查到开必县,我感觉他有些奇怪,还是让他跟吗?”
“我们神话哪些人不是有些故事的,让他去吧。”教主微笑看向弦长,“对他们大度些。”
“行吧。”弦长点点头道,“路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应我们了,今天在岐巍发生了大事,我还是通过其他途径知道的。”
弦长撇撇嘴,看向教主:“天都岛起锚,灵族四天王之首黑翊天王上岛。”
教主停下手中动作:“天都岛现在何处?”
“已归腾岐学院。”弦长回道。
“这件事有些麻烦啊。”教主感叹着起身拍拍衣裳,然后他深吸口气,闭目,释放印灵,内力涌动。随着内力逐次点亮体内的五十二盏灯,他脚踏虚空,如登天梯一步步缓缓升空,在黑夜中煌煌如神明。
雾长一脸惨兮兮地举手向天,小雀站在他脑袋上。这时的雾长眼里有万千光芒,手中有咫尺天地,于是宅邸周围空屋里成千上百的阵法同时展开,遮掩住这处天地。
“今年的冬天,将会下一场大大的雪,弥补二十八年没有下雪的遗憾。”
教主对着星空张开双臂,睁眼,双眸中印记闪亮,射出无上光芒:“那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命运指引相遇,决出最后胜者。”
“这会是一场光荣的胜利!”
微微喘息,教主印灵收回,眼中印记消失,瞬间无力的身体向下坠落。
这时弦长脚掌用力,拔地而起,一把接住教主,脚下青石碎而不炸。
他疲惫的眼注视弦长:“岐州有事,选调干净的人分批进入,‘车夫’随行。”
“记下了。”弦长用力点头,清澈的眼中有心疼。
教主起身抚额,对可怜兮兮的雾长微笑:“小雾的直觉还是准的啊。”
然后在一旁的雾长摸脑袋时,教主又转头问弦长:“提左花枝了吗?”
“没有。”弦长乖巧摇头。
“那,左花枝继续跟进圣会痕迹,一旦确定终点在麦鸣岛,雾长就负责世界政府的红衣议会,”教主轻声道,“放开手脚做就是了。”
弦长应下,犹豫一下,问:“辉长?”
“辉长在前线,不能撤回。”教主果断道。
“是。”弦长点头,回到房间开始准备详细的计划。
见弦长走了,雾长这才抱着小雀委屈地挪到教主面前用哭腔控诉:“教、教主……小弦打、打我打得好狠啊…呜呜呜呜。”
“打是亲骂是爱。”教主揉着男孩的头安慰。
“那、那她这么爱我,我却不敢爱她,我……我好!自!私!啊!呜呜呜呜!”
男孩哭得更凶了。
教主苦笑。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望台:建在天都岛上西边的一高地,为天都岛的观景台。
腾岐领:灵族十四领之一。
翊王:灵族四天王之一的黑翊天王。
火武台:腾岐领深处一片平缓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