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图形,竟是我见过的。
就在刘丽被杀的那天,文渊楼的会议室,黑色的会议圆桌上,十三只茶杯排成的,正是这个诡异的图形。
我又仔细地把这本旧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除了扉页上的宝翁二字,再无其它可辨认的字迹了。
阖上这本字迹模糊的旧书,我就像刚从一条阴沟爬上来,又跳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
解密的,竟然是个谜。
这让我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2
刘丽死后整整两个月。
我和紫紫带着一束玫瑰,一本小飞侠的故事图册和两张动物园的门票到公墓拜祭她。
“李飞老公,为什么要带这些?”见我摆出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紫紫惊诧地问我。
“玫瑰是师姐最爱的花,小飞侠是她最爱的故事,而和我一起去动物园坐过山车是她生前未完的心愿。”我耐心地解释道,忽然想起了师姐曾经带我去过的虚空乐园。
“哦。”紫紫点点头,给师姐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把李飞抢走了。但是我答应你,会把他照顾好。所以,你放心地在那边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
闻言,我一把抱住了紫紫,埋首在她的颈间,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
如果那天我再仔细一点,或许就能发现师姐其实还没死,只是撞伤了头,昏过去了。
如果我发现了这一点,那么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了,而师姐或许就能活下来了。
我紧紧地抱着紫紫,身后隐隐响起了沙沙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可是,却没有刮风。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没有刮风。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再现,我惊恐万状,背后霍地传来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那是一双眼睛,正从背后盯着我。
我慌乱地转身,离我们大约五米左右的另一块墓碑前,一个齐耳短发,身着黑色连衣裙的清瘦女人,隔着一段距离,正远远地望着我。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女人对我点头笑了笑,然后转身向着身前的墓碑恭谨地鞠了一躬。
那脸庞竟有点儿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我好奇地迈步走了过去,立在了女人的身侧。
“真可惜啊,您还那么年轻。”女人哀伤地说着,目光始终定在身前的墓碑上,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丝毫的转移。
我顺着女人专注的目光看向墓碑。
那上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说是中年,其实不过50不到的样子。
“你的丈夫?”女人悲凉的口吻,激起了我的同情心。
“哪里啊!他是我的导师。”女人淡淡地笑了,如一株恬静的百合,我才发现女人原来有一张清秀美丽的脸。
“导师?他是个教授?”我问,这才注意到墓碑上的刻字:
左侧:享年四十八岁(一九六九年-二零零四年)
右侧:学生曾晓惠于二零零四年秋敬立
中间:恩师宝翁教授之墓
“宝翁教授?”我忍不住惊叫出声。
南建国那旧书的扉页上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两个字竟然是一个人名!
女人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我“你认识老师?以你的年纪,应该不是老师的学生。”
我只是读过他的书。”我赶紧掩住了脸上的惊异,撒谎道。
女人定睛看了我一阵,霍地笑了“学弟,对一个初见的人撒谎可是相当不礼貌的哦!”女人的话让我愣在了当场,除了很傻很天真地看着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曾晓惠。民大民族学研究生。我应该是你的学姐吧?”曾晓惠说着,友善地伸出了右手,同时,眼神暗示性地看了看我t恤上的图标。
图标上赫然写着:民大“武魂社团”
我即刻对曾晓惠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伸出了手“学姐好!”紫紫也在这个时候靠了上来“学姐?”
“对,我叫曾晓惠。民大民族学硕士。”曾晓惠对着紫紫亲切一笑,立刻博得了紫紫的好感。
“学姐好!”紫紫回给曾晓惠一记同样亲切的笑。
我们三人就这样奇迹般地相识了。
巧吗?或许。
但世上的很多事,本来就是无巧不成书。
所谓的故事,大抵便是巧合与巧合之间的碰撞。
所以,不巧,还能有故事吗?
(杀人奇书之花香杀意完)
小蝎子
月22日星期三凌晨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