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会意,从行囊中取出传国玉玺,放在书桌上,笑道:“有这传国玉玺在手,朱三太子究竟相貌长得如何,又有何要紧?”
吴世琮听她这话中彷佛大有深意,仔细一想,心头亦是恍然:这朱三太子本就是各路人马起兵反清的一个幌子,只要有玉玺在手,究竟谁是杨起隆,倒是并不重要了。当下上前拿起玉玺仔细端详,果见这玉玺和半年前在长沙城中见到的一般无二,本来对崔杜二人存着的一丝疑虑也登时一扫而光,躬身道:“吴某适才无礼冒犯,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此时吴三桂既已称帝,就不再奉朱三太子为正统,吴世琮自然也不便再自称为臣,杜晓月知他心思,微微一笑道:“吴将军不必客套,如今天下大势和半年前已经大不相同,我这个朱三太子现下是一文不值,今后只怕还要多多仰仗将军之力。”
吴世琮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杜晓月见他只是微笑,却并不出言问自己的来意,不由暗骂他狡猾,长叹一声,黯然道:“事到如今,我也瞧出大明朝气数已尽,反清复明也不必再提起啦,杨某这次来到定天府,就是为了相助将军夺回储君之位,剿灭拜月教,报莫孤影出手伤我的大仇。”
吴世琮双眉一轩,奇道:“莫孤影何时出手伤了殿下?”
杜晓月便将当日在铁佛寺中遭莫孤影出手袭击之事说了一遍,吴世琮长吁了一口气,道:“难怪太子殿下一入广西便全无消息,我后来派人多次查探也都无功而返,原来竟是莫孤影这厮从中捣鬼!但他却又是如何得知太子殿下的行踪?”
杜晓月冷冷地道:“只怕是莫孤影在将军身边安插了卧底之人也未可知,此事将军只怕还要细细追查,这条祸根不除,对将军要做的大事必有妨碍。”
吴世琮心下一凛,点点头,道:“多谢殿下提醒。”
杜晓月沉声道:“拜月教如今是吴世璠的左膀右臂,当初莫孤影在铁佛寺出手抢夺玉玺,定然是受了吴世璠的指使,此仇不可不报。若能剿灭拜月教,吴世璠的势力必定大大受损,既为我报了一箭之仇,将军也可以夺回皇太孙之位,正是一举两得。”
吴世琮皱眉道:“这次我带兵进入广西,本想让祖父相信孙延龄勾结拜月教,图谋不轨,可没想到莫孤影这厮早有防备,派了马雄来和我抢功劳,说是早就发觉孙延龄有图谋不轨之举,结果此事居然成了吴世璠和拜月教的功劳。如今吴世璠刚被封为皇太孙,拜月教也圣眷正隆,实在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杜晓月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必烦恼,咱们只需在这玉玺上做些文章,剿灭拜月教自然易如反掌。”
吴世琮闻言大喜,笑道:“殿下有何妙计?”
杜晓月淡淡地道:“吴元帅既然昭告天下,说是这天下是由朱三太子禅让给他,可有一样,他若是拿不到这传国玉玺,只怕仍是名不正言不顺。倘若有人拿了这玉玺私藏,岂非是故意让他坐不稳龙庭?这可是谋反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