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邦退后一步,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在面前一扬,笑道:“你自以为藏得妥帖就没人发现?这本书早就到了我的手里啦!大伙儿瞧瞧!”
见到万兴邦果然有证据在手,华山派众弟子都是惊呼出声,汪天玉神色陡变,向殿外瞧了一眼,突然间双掌齐出,万兴邦武功本就与汪天玉相差悬殊,更何况汪天玉是悄无声息地忽施偷袭?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万兴邦胸前已被他劈空掌力击中,身子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供桌之上。
汪天玉在劈空掌上的造诣本极精深,这双掌劈出已是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更兼两人相距不逾三尺,万兴邦胸骨登时被击碎,口中鲜血狂喷,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这一下变起非常,华山派众人都是大惊,纷纷长身而起“哗啷哗啷”长剑出鞘,围住汪天玉。杨天风长剑遥遥指向汪天玉咽喉,厉声道:“汪天玉,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杀人灭口?”
便在此时,只听万兴邦断断续续地道:“姓汪的,你上当啦!这本不是”说着身子一阵抽搐,已是气绝身亡。
那额上有刀疤的弟子奔过去从他手中拿了那本书,翻开瞧了一眼,便即大声道:“启禀掌门师兄,这是一本广西地方志!”
此时一人从华山众弟子中缓步走出,接过那本书瞧了瞧,随即抛在地上,沉声道:“汪师叔,你出手残害本门弟子,为华山门规所不容,我身为华山掌门,自当整肃门规,众弟子,将他拿下了!”正是华山派掌门郑兴显。
华山派众人中除了汪天玉、杨天风二人之外均为华山派兴字辈弟子,见到万兴邦无辜被害,早就目眦尽裂,巴不得掌门人这一声令下,当即齐声暴喝应是。
崔安心下微微一惊,瞧了杜晓月一眼,两人心思都是一般:郑兴显这几句话果敢勇决,颇有掌门风范,和在虾峙岛上简直判若两人。
汪天玉盯着被郑兴显抛在地下的广西地方志,心中大是懊悔:怎地一下子便让这姓万的小子试探出了虚实?不过这书既未落入旁人手中,倒是可以放心大半。
当下冷冷一笑,道:“郑师侄,这相助吴三桂起兵,暂时不与拜月教为敌的主意虽是我出的,可最后决定的还是你这华山掌门,若说到结交奸邪、欺师灭祖之罪,只怕你郑兴显也逃不了干系!”
那额上有刀疤的弟子怒喝道:“姓汪的,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华山派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仗着是师门长辈,倚老卖老,一味压制掌门师兄,什么事情都是表面上请掌门师兄做主,暗地里却是你说了算。现在你想把罪责推到郑师兄头上,岂非是痴心妄想?”
此言一出,一众华山弟子纷纷鼓噪应是,有人更是对汪天玉大声辱骂,显是这些年受了他不少恶气。
崔安心道:这华山派终是难成气候,还枉自夸口说什么反清复明,还没干成什么事,自家人先窝里斗起来。想到此处不禁抬头瞧了叶天士一眼,却见叶天士眉头紧锁,面色沉郁,但却一时并无出手干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