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三辆骡车举家北上。一路之上倒是平平安安,偶尔有几个劫道的小毛贼,叶逸仲出手便轻轻易易地打发掉了。
走了将近一个月,这一日已是来到湖南境内。快到黄昏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渐起,过得一阵,瓢泼大雨兜头洒下。坐在车中的人倒还不怎样,可骡车车夫心疼牲口,恰见路旁有一座好大古庙,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径自将车赶了过去。
这古庙废弃已久,山门倾颓,连围墙也倒了好大一片,骡车正好长驱直入。车夫们将车赶到两边廊下卸下牲口。一行人来到大殿之中,只见这大殿中更是破败,几尊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佛像倒下地下,供桌和幔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一堆不知何年何月的干柴堆在西首墙下。
三个车夫上前七手八脚搬来生了两堆火。众人刚刚在火堆旁坐下,忽听东北方向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崔安瞧瞧外面,一片漆黑之中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就连古庙的山门都瞧不清楚,不禁皱皱眉头,心道:这样的大雨中还有人冒雨赶路?
叶逸仲轻轻向马筱薇靠了靠,叶天士亦将孙庭训拉到身边。此时马蹄声已然清晰了许多,片刻间竟然来到庙外,只听一人在山门外低声道:“咦,庙里有人!”
另一人道:“怕什么?多半也是避雨的,要真是对头,还能生了火等在明处?”又一个粗豪的声音嚷嚷道:“好容易有个避雨的去处,就别再疑神疑鬼的啦,赶紧进去是正经!”
说话间有十数人纷纷走进院内,将马匹系在廊下。崔安见来人虽是江湖中人,但显然与自己一行人并不相干,也就不再理会。
只听脚步声响,当先几人进了大殿,一人走到火堆旁,朝着叶天士拱了拱手,道:“老爷子,行个方便,我们的衣服都湿了,借个地方烤烤火成不成?”语声倒是颇为和气。
叶天士抬眼瞧瞧他,一指西首道:“那边干柴多得很,你们自己生火罢,我这里有家眷,挤在一起不太方便。”
这时后面的人也纷纷走进大殿,听说那边有现成的干柴,都是大喜,有几人上前抱了干柴,不多时已燃起一个大大的火堆。
崔安侧目瞧去,却见这伙人虽然穿着平常,可却个个行动彪悍,腰悬长剑,武功都是不弱。先时来问话那人又走过来,朝着叶天士和和气气地道:“冒昧问一下,老爷子这是从哪里来?”一边说着,一边轮流打量这一行人,显是有些疑心。
叶天士笑了笑道:“老朽原来住在桂林,可这一阵子桂林地方不大太平,都说是要打仗,老朽就带全家出来躲避一阵。”
那人见叶天士一行人是寻常百姓打扮,又男女成双,有老有少,说话也没什么破绽,心下已是信了,笑道:“既然老爷子是桂林来的,正好打听个事,听说前几个月孙延龄被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能给我说说么?”一听到问起此事,围在火堆边的那群人都回过头来,显是颇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