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哈哈一笑:
“小姑娘好大地口气!朕也不与你争执。你既然说自己有着绝世聪明,那你敢不敢跟朕走?让朕瞧瞧你有没有你自夸的那般本领!”
小姑娘嘻嘻笑道:
“莫激将,本姑娘可不会中这等小计。若你不会武功,就算使这激将计,本姑娘也敢将计就计。可是你武功比我高,我却是不会这般大意。若是到你身边,被你抓住了卖掉,本姑娘岂不是欲哭无泪?”
这小姑娘功夫不弱,眼力更是极为高明。方才燕骄游以“眼功”教训那小混混,正好被她瞧在眼里,这才好奇地注视燕骄游,引起了燕骄游的兴趣。
小姑娘虽说看不出燕骄游功夫的深浅,却也知道这人比自家厉害许多。耍花招也得有一定的实力作后盾,若是彼此间的实力差距大到无法以智力弥补,那任何花招便都耍不出来了。
若是对燕骄游有着细致的了解,小姑娘倒有几分把握能算计捉弄他一番。可是现在嘛那把他卖掉还让他帮忙数钱的说法,只不过是说大话吹牛皮,以反击燕骄游那更加夸张的超级大牛皮。
燕骄游只看这小姑娘精灵古怪的模样,便知道她不好对付。不过他是诚心与这小姑娘结交,并未存甚不良心思。因此对小姑娘言语间的捉弄不以为意,仍旧笑呵呵地说道:
“小姑娘莫要多想。朕猜想,你的经历一定与朕一般地离奇。你不是属于这时代的人吧?朕也是初至此地,千头万绪无从说起。朕让你跟着朕走,只是为了彼此间有个照应。”
小姑娘看人的眼光是有的。她见燕骄游说得诚恳,神情也极是自然,尤其眉目之间有一种凛然生威的气魄,比起她父亲似乎威势更隆。似这般大气魄的人,倒是绝不屑于做哄骗小姑娘贩卖的下贱之事。
更重要的是,燕骄游一口便道破了她的来历,让她心下好奇之余,也多了几分期盼:
“说不定他真的知道我遇上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她冲着燕骄游嫣然一笑,说道:
“好吧,本姑娘暂且相信你——暂不计较你满嘴的胡言啦!朕朕朕的,扮皇帝很好玩吗?本姑娘的爹爹可是能跟皇帝平起平坐的人物呢。”
说到这里,她在心里补充道:
“嗯,虽然那位皇爷只是个小国的皇帝,可人家好歹是货真价实的皇帝不是?哪像这个家伙居然敢吹嘘自己统治四亿二千万人口的大国那岂不是要比大宋大上十倍?真是好厚的脸皮哦”这般想着,她刚打算越过马路到燕骄游身边去,只一迈步却又停了下来。
只见她眼珠儿一转,笑眯眯冲着燕骄游招了招手:
“这满街的怪物好吓人的,人家都不敢过来啦!还是你过来说话吧!”
瞧她那小狐狸一般的笑容,又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不过是不满燕骄游初时对她说话的口气,小小地报复一下罢了。
燕骄游又怎会瞧不出她的小意思?却也不以为忤,洒然一笑,点头道:
“如此,我过来与你说话便是。”
说罢,他当真迈开脚步,施施然走出了人行道。
燕皇帝虽说个性十分之强烈,平时也非常注重帝王的威严,但这小姑娘着实讨人喜欢。加上此处又不是大燕朝,就算他稍微迁就一下这小姑娘,也不会有言官说他丢了皇家脸面,失了帝皇威严。
再说这小姑娘从年龄上也比燕骄游小得多,若与她计较起来,倒真是显得这位众神之神、万王之王太过小气了——
至于他为什么老是与聂倩斤斤计较,纯粹是因为他必须先声夺人,以求压住聂倩这屋主的气焰,顺利将她的住处辟为“行宫”为自己寻得安身之处。
当然,聂倩是威武不能屈的。打压来打压去,她还是毅然叫官差了。
燕骄游刚才逛街的时候心里也是颇为烦闷的:我不是已经封你做容妃了吗?你这小女子还真是不认抬举[再次声明,聂倩绝不会认同燕骄游这自以为是的想法。]
这时候燕骄游已经踏上了车流穿梭不息的马路,只是他那走路的姿态,也实在太嚣张了一点——皇帝走路,任何时候都是端着架子不急不徐的。就连过马路也是如此。
他左手按着系在左边腰带上的天子剑,右手虚握拳,虚悬在小腹前,踱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以亲和而不失威严的眼神看着小姑娘,完全无视往来的车流,向着小姑娘缓缓行去。
这个谱儿摆得实在太大了。
像这种慢悠悠地摆着谱端着架子横穿马路的行为,放在别人身上绝对是自寻死路。但是燕骄游却成功地创造了一个奇迹:他毫发无伤地过了马路!
他的步伐一直保持着同一频率。但有时候一步迈出,明明动作幅度与平时一模一样,身子却会如同缩地一样跨越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以毫厘之差避过呼啸而来的汽车,让开车的司机在惊心动魄之余抛下连串怒骂。
这等举重若轻、姿态优雅的“缩地”之法,小姑娘自认完全无法做到。
燕骄游来到小姑娘面前,微笑着看着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钦佩的小姑娘,问道:
“刚才说了半天,朕倒是自报了姓名,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姑娘甜甜一笑,露出几粒珍珠米一般细密雪白的牙齿:
“我叫黄蓉,别忘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