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人嬉笑了一番,乔羽洗漱完毕立刻前去见封晋云。
不过是太阳初升时分,封晋云坐在后山的松树下,琅琊蹲在她身边,正仰着头跟她说着什么,神色是乔羽未见过的温柔。
乔羽了然一笑,低低的咳了一声。
封晋云回头“是你啊。”
“嗯。”乔羽晃到她面前,嬉皮笑脸“是我。”
“伤好点了没有?”封晋云关切的问。
“小伤。”她要是不提,乔羽都快忘了,白咏的药真不是假的,有效的很。
旁边的琅琊很不留情面的笑了出来,乔羽想起了自己被他倒提在空中的糗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封晋云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乔羽和琅琊“眉来眼去”心中却有别样情绪,暗叹一声“小羽,来坐。”
乔羽就在她身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开门见山,毫不废话“封大姐,就昨夜之事,你怎么看?”
封晋云略一沉吟“我有九成把握,暗枭堂的人是受朱家指使,暗杀鱼为客,嫁祸南蛮。但我却始终想不通,一来,鱼为客尚未与朱家翻脸,仍是朱家治理浚波的最得力的人手,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除掉她;二来,除掉鱼为客之后,朱家对浚波到底作何打算?要再找一个像鱼为客这样的人,谈何容易?三来,南蛮人性格刚烈,恩怨分明,朱家虽可借暗枭堂的人燎起浚波与南蛮战火,但除去鱼为客之后,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得不偿失。接下来,必定与南蛮兵戎相见。这对朱家有什么好处。”
乔羽直觉的接口道“最起码能让朱家屯重兵在手、、、”
乔羽和封晋云同时一震,四目相对,掩不住心中震惊的想法。
琅琊很少见封晋云如此震惊的神色,虽然她二人都没有点明,他也能猜到她们的想法,不由插话“朱家本来已经权盖朝野,二皇女又深得女帝宠爱,要想登大宝之位,并非不可能。为何要走这一步险棋?”
封晋云面色凝重,微微摇摇头“非是险棋,而是无比高明的一招。进可攻,退可守。有无数的可能,我们的担心只是其中结果之一,但无论如何都能一下翻转这两年的劣势。而且若不是我们身在局中,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家有此意图。”
乔羽皱着眉头苦思,老实说,她真的没想到朱太师会有这一步棋,她原以为此次南方救灾平乱,朱家最多不过争争功劳政绩,顺带陷害一下毓熙和太女,好让二皇女在帝京重振声威,但显然朱太师的胃口非是一般的大。但如果朱太师知道自己竟是因路见不平救下鱼为客而泄漏端倪,必定要悔到吐血。
但话又说回,若不是荒郊野地里杀出个神安将军封晋云,任她乔羽有三头六臂,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鱼为客命丧浚波。
封晋云问“可有朱家信使的消息?”当日封晋云在山道设伏,也就是想拦截朱家的信使。
琅琊摇摇头“此间情景已经非同以往,她们肯定会以更秘密的手法互通消息。而且如今,我们不能再以山贼的身份行事,这样只会便宜朱家,让她们师出有名。”
乔羽点点头“言之有理。这样,我今天就动身前往浚波城。既然鱼为客因剿匪命垂一线,她们在目前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动作。先保下鱼为客再说,她还是有大用途的。另外还有一事。”
封晋云见她略有迟疑,猜到她想说什么,灿然一笑“你尽管将他留在山寨里,我不会为难他的。顺道再借你一个人。”她转头嘱咐琅琊“你跟她一起进城,这次朱家是大动作,来的必定有不少棘手人物,城中人手留些精干的,其余的都妥善安置好,随时听命。”
琅琊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乔羽识相,离开了松林,去找白咏议事。
乔羽转回房里,冠卿正在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托腮远眺,也不知望向何处,一双俊目中似有波澜起伏,不用问就是有心事。
很少看见他这般迟疑犹豫又挣扎黯然的模样,乔羽奇道“你想什么呢?”
冠卿见她跨进房门来,微微一笑,头一低,将眼神避了开去,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刚刚那副模样,乔羽想问个明白,偏偏从窗口看见白咏和玉竹往这边走过来。
乔羽低声说“帮我劝玉竹留在山寨里。”
冠卿嗯了一声,却低不可闻。
待白咏和玉竹进了房门,乔羽挂了个大大的笑脸“玉竹,帮个忙,我跟封大姐借了琅琊,她现在也缺人手,你就在这里先帮她顶两天好不好?”
话一出口,玉竹的眼神就一滞。
乔羽心说不好,她原本是怕玉竹直接跟三皇女的人对上,毕竟已经是跟朱家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怕他难过,才想把他留在山寨里,还特地跟封晋云打了招呼。可这一“婉转”到了玉竹那儿,就是要往别处想了。虽然他脸上还带着面具,但那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那儿“原来你还是嫌弃我是朱家的人。”
乔羽忙想开口补救,玉竹把头一低,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字“好”
就一个字,跟一巴掌扫在乔羽脸上似的,火辣辣的烧。
乔羽无奈地看向白咏,只见她偏着脑袋,两眼在房顶上乱扫,似乎有耗子在上面乱窜似的,再看向冠卿,冠卿却一反常态,没有出来打圆场,只是坐在那儿。
乔羽有点莫名其妙,却更加肯定一件事,冠卿心里肯定有事。
一直摸黑进了浚波城,乔羽想起玉竹那张多云转阴的脸,还有点闪电雷鸣暴雨将至的感觉,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叫的狗不咬人
呸呸呸,乔羽有点鄙弃自己,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就有点夫管严的趋势了?这不还没打雷下雨呢吗!等解决了二皇女的问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