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他究竟还能不能醒过来啊?”李汉康有些胆怯地问。
“不知道,甚至连医生也不敢可定他是否能醒过来。”李素娟轻轻叹了口气“他是家里唯一能考上大学的人,全家都在指望着它能够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找到合适的工作——唉!谁会料到这样一件事的发生呢?妈妈由于承受不了这份打击而病倒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位老爷子脾气坏得很,他绝对不可以再来医院了。所以我和哥哥只得放下手头的工作轮流看护他。”
李汉康感到一阵难以言喻额的酸楚,他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李素伟,不禁的生出对他甚至是对于他的家庭的担忧之色,他说:“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李素娟只是笑了笑,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李素伟的手,无奈地说:“我们已经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的哥哥今天就会把他带回家。”
李素娟没有继续往下说,李汉康也没有追问什么,李汉康知道住院费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个十分沉重的负担。
“警察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李汉康几乎看到了李素娟的眼睛里的愤怒地光“课他平白无故的为何会跳下去呢?听探望他的同学们说,是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
“那为什么警察说他是自杀?”
“他们说推他的那个人是市公安局里一名警察的亲戚!”李素娟说话时已然是咬牙切齿了。
李汉康也只是皱眉不语,心中生气淡淡地哀伤——他虽然知道这类事时有发生,他最初也只是把这些事当做饭后的闲话,骂几句娘后便将其忘得一干二净。(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但当事情发生在与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尤其是落到他的好朋友的头上时,他才切实感受到那种有苦难言的痛楚。
这时候,李汉康看到李素伟的枕边正放着一本黑色封面得笔记本,他不禁生出了好奇之感。于是他问道:“那本子里面是什么?”
“噢”李素娟从痛苦中抽身回来说道“那是李强些的诗词——我的文化程度不高,看不懂他写的东西,你看看吧。”
于是,李汉康翻开了本子。
只见本子的第一页赫然用圆珠笔写着三个大字——弦歌台
“弦歌台?”听起来有些耳熟。随后,李汉康才想起来那曾经是孔子绝粮自尽之地——李素伟为什么会给自己的诗集取这样一个名字呢?难道他早已有轻生的念头?
李汉康随意翻了几页,他所看到的诗词由稚嫩走向了成熟,渐渐颇有古人之风,他翻到了最后两篇作品,倒数第二篇作品是一首词,写于2007年的平安夜。
洞仙歌
纷纷暮雪,破万里云烟。又是玉屑灯影前,偷换了人间。
翻翻玉真,最悠闲,莫问今夕何年!岁晏芳菲尽,
登高远眺,伶仃梅花独傲寒。夜幕深垂是,星点为友影做伴。
谁家灯火灿烂?天涯觅知音,知何处?但孤倚冬寒,风清云淡
(注:“玉真”在这里指仙子)
最后一篇作品是一首曲,写于事发的前一天。
中吕十二月(过尧民歌)
风声乱飞絮蒙蒙,琴声碎疏香淡淡,无心听流水潺潺,
不忍顾斜阳灿灿。看不厌皓月皎皎,数不尽繁星点点。
不留恋怎得不留恋?情将断谁知更难断!
晓风醉人晚风寒,朝花袅娜暮花残!
今宵,君入红尘梦,我赴奈何畔!
顿时,李汉康似乎被这曲词的意境所感染——他感到一种深切的痛苦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