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和欢呼声中,而当球又一次被开出后,长风队球迷不甘示弱,用号声和高呼为自己的球队加油。
几经往来,球又落到了飞虎队的脚下,正当飞虎队跷球队员带着球向长风队球门推进时,鼓声突然停止了,数千飞虎队球迷全部站了起来,仰首长啸,如同数千只猛虎在齐声长啸山林一般。
球进了,飞虎队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整个球场开始沸腾了,无数的大大小小旗帜在飞扬着。
长风队队员向飞虎队各自抱拳行礼后,便离开了现在属于胜利者的球场,他们依依不舍地看向裁判席上那座奖杯,眼睛流露出不甘和不屈,这时一支长号孤独地吹响了,所有的鼓声和欢呼声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下来,飞虎队的球迷知道,这是长风队球迷在发出挑战,虽然我们这一场失败了,但是我们会卷土重来,胜利最终还将属于我们。
“这才是我大明的精神,永不言败!”刘浩然暗暗说道。
在飞虎队球迷继续开始欢呼庆祝时,刘浩然在刘存胜等人的护卫下离开了球场,走出球场,才发现外面更加狂热。数以万计的飞虎队球迷由于买不到票,只好聚集在球场外面,当听到自己球队胜利的消息,他们也开始欢呼庆祝起来。
挤出人群,坐上马车,刘浩然不由对刘存胜说道:“难怪有使节说道,他们观看完一场球赛,就像是参加完一场战争一般。”
刘存胜答道:“陛下,南京陆海军官学院之间的汉鞠比赛,比这更热闹。”
刘浩然不由笑了,陆海军一向是互相不服气,自然会在汉鞠上争个高低,而且汉鞠对抗激烈程度远胜这普通的蹴鞠,听说陆海军军官学院举行汉鞠比赛,数万陆海军军官学员、驻军官兵、水手不仅将球场坐得满满的,还会将球场围得水泄不通。更“可怕”的是陆海军拥有一支专业的助威队伍。
原本海军喜欢用战舰常用的哨子,可是数千支哨子一吹响,裁判的哨子就怎么也听不清了,于是便被禁止。所以海军便改为用于短距离传达讯息的铜号。而陆军则使用步兵鼓。陆海军的铜号手和步兵鼓手可不是民间所能比的,都是专业人士,而且经常一出动就是上千号手和鼓手。所以场内你就只能听到整齐肃正的铜号声和步兵鼓交替奏响,那声势,就跟一场大战役一般。
而每到这个时候,南京卫戍区和应天府都会出动数以千计的大内亲军、典军队和巡防营维持秩序。而球场方圆数里也会变成“禁区”,普通百姓们都不敢靠近,生怕陆海军因为比赛的火爆而发生肢体冲突,自己白倒霉。
虽然发生不少冲突,甚至有流血事件,但是枢密院只是严惩肇事者,却绝不禁止比赛,于是陆海军汉鞠比赛成为南京城一大奇观和传统。得胜的一队会得意洋洋地故意绕城一圈再回学院,而失败的一方则会很郁闷地走进酒馆,然后一旦两方人马遇上,就有可能就是一场群架。不过经过几次严厉惩戒,这些陆海军的官兵们下手都有分寸,把人打倒打痛就好,绝不能打伤打出血。
刘浩然接下来先接见了上海县百姓代表,了解情况,经过几天的接见以及侍卫武官实地的调查,刘浩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有关大明教育的问题。
按照规定,大明技术工人都是从专学中培养的,但是刘浩然发现,这有点浪费了。一个少年经过十二年国民基础教育,再读三年专学才能成为技术工人,需要耗费整整十五年时间,这太漫长了。而且现在的大明虽然教育发达,但是还没有到可以这般奢侈的地步,完成整个十二年国民基础教育的人都算是“知识分子”了,却还无法成为技术工人。
刘浩然斟酌了一下,又和众人几经商议,决定再对大明的教育体系进行改革。在他想来,大明教育体系应该分为三种,国民基础教育、技能教育和高等教育。
国民基础教育依然保持十二年,但是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学子们可以做出选择,成绩优异者可以继续读国中四年级,成绩一般者可以改读技能教育。一般的少年六岁读书,国中基本上是十五岁了。虽然大明国民受教育时负担极轻,但是在这个时代,十五岁就可以成为家里的劳力,还要继续读三年,万一考不上大学,又得重来,白白浪费三年时间。所以一般家庭看到自己的孩子成绩一般时,就不大愿意让他们继续读国中了,宁愿让他们去当学徒或务农,给家里减轻负担,这使得国中越到高年级,学子人数越少。
从另外一个层面上看,大明现在人才缺乏,尤其是技术工人,二十多年也才培养出数十万,而一个国家的工业基础就是靠这些技术工人来支撑,以前专学方式培养技术工人过于理想化了。
刘浩然决定设立业学,即职业技能学校,从国中三年级学生中招收,分造作科、营作科、织作科、冶作科等等,分别培养机械加工、建筑营造、纺织印染、冶炼锻造等方面的人才,下面再细分专业。
由于业学是专门培养技能的,刘浩然决定以学校和工厂互相合作的方式办学,即某一家业学与当地几家工厂协作,根据工厂的需求招录和培养人才,费用国家包办三分之一,工厂负担三分之二,学子在业学里学习三分之一时间,在工厂实习三分之二时间,三年毕业后即可成为该工厂的正式技术工人,而师资方面,理论知识则是业学专门从各大学聘请过来,实践操作则有工厂提供有丰富经验的老工人。这样是互助互利的关系,国家减轻负担,而工厂则得到他们急需的技术工人。为了让工厂积极配合,刘浩然决定制定一系列优惠政策,如果愿意与业学合作的工厂,税收可以得到一定优惠,学子毕业后,在工厂遵守劳工律法的基础上必须在该工厂待满五年才可换厂。而业学毕业后技术工人也保留继续攻读大学的机会,而且和以前一样,满五年后有录取优惠政策。
不过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业学,那就是农作科,这个没有办法与工厂合作,刘浩然就别出心裁,让农作科业学与农业研究所、大学农牧系和大农场主合作,即可以获得理论教育资源,又可以获得实践场地和机会。而对于农业研究所和大学农牧系来说,他们一般专注于农业研究,至于耕种、培育等动手操作就可以由业学的学子代劳了,而对于大农场主来说,他们有相应足够的劳动力,但是缺乏有耕种放牧的实践能手。
业学建立了,那么此前的专学就没有用了。刘浩然决定将它们合并,归为各大学的分校或院系。
通过了解,刘浩然发现大明大学学子也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此时的大明大学生是非常短缺的,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在学考中,他们一旦考上了大学,便视为人生的一大转折,此生便无忧了,于是不少大学生开始荒废学习了,因为除了想参加政考和司法考的学子,一般人都没有什么压力了,只管等着毕业挣钱去了。所以有些工商业代表对聘请的少数眼高手低的大学生有些腹诽。
刘浩然准备对高等教育进行改革,废除以前严进宽出的方式,改为宽进严出的方式。反正诸多专学合并之后,大学资源一下子多了起来,多招收学子不是问题,但是必须保证学子们毕业后的“质量”。
刘浩然决定取消此前大学分预备科和专科的制度,全部改为四年本科制,进行通识教育。通识教育主要包括人文教育、社会科学教育、数学和自然科学教育等,其中分为主修学科,核心学科(必修学科)和选修学科。各个大学根据自己的特长和优势,设立自己的核心学科。大学生入学后,先花一年时间学习高等基础知识,第二年开始学习核心学科,第三年进入主修学科学习。毕业后分别授予文学和物学科士学位,文学科士学位包括文学语言、艺术、设计、历史等,物学科士包括数学、物理、化学、农牧、营造、天文、地理、地质等等。一般科士毕业要修完六到八门核心课目,十二到十六门主修课目,六到八门选修课目,全部合格后再经过毕业论文才可毕业和授予科士学位。
至于法学、机械、冶炼、医学、商学等专业学科,则需要在考取硕士生之后才可攻读,一般毕业后直接授予该专业的硕士学位。
刘浩然提出一个设想,取消在学考中录取大学生,学考只是做为学生们国民基础教育的毕业考试,大学录取由各大学单独或联合录取,因为各个大学知道自己的特点,知道需要招录什么样的学生。而学考成绩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刘浩然觉得,应该给学子们更多的选择机会,那么各学校录考的时间必须错开,如南京大学一月份录考,江苏大学三月份录考,安徽大学五月份录考,这样学子可以先去南京报考南京大学,为了保险,还可以去报考江苏大学和安徽大学。而且学考合格后可以在一定期间里不限次地报考。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构想,必须经过学部、两院一馆、各大学讨论完善之后才能执行,而且执行起来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不过主要原则和方向确定下来,其它都是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