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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日,安庆城下。(看章节请到.55.m)近十万定远水陆大军已经把这座重镇包围了两日了,虽然没有发起进攻,但是城内军民已经人心惶惶,毫无守志。
陈友谅从采石矶逃到这里后,并无停留,而是直接回了江州。但是谁都看出来了,东征出发时的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一点残兵败将,新立不久的陈氏大汉朝被江南杀得大败。
陈友谅什么也不说,只是嘱咐守将李友信务必死守安庆,不容有失。援兵是没有,陈友谅只给了李友信一个精神奖励,授其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送走陈友谅之后,李又信心里在发虚。三十万精锐大军说没就没了,连陛下都铩羽而归,叫自己如何抵挡乘胜而来、气势如虹的定远军?至于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李友信随即就把哪颗大印放到一边去了。陈汉王朝的江浙行省就安庆、东流这么几块孤地,等于是个虚职,而且是个被用来顶雷的虚职。
不几日,江南水师杀到,大小数百艘船只将安庆南门江面上都挤满了,随即,池州水陆两师在赵德胜和陈德胜的率领下也赶到了。过了两日,常遇春率领六万精锐步兵团也赶到了安庆城下,终于把这座长江重镇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城外那一面面打出名号的将旗,李友信头大如斗。自赵普胜被杀之后,李友信就一直镇守安庆,做为陈友谅进攻江南的前沿阵地,所以对定远军上下也非常熟悉。光是一个赵德胜就已经让他叫苦不已,这员大将在池州可没少击败过来陈汉军队,连骁勇的赵普胜也在他手上吃过苦头。现在又多了一个勇名远驰大江南北的常遇春,还有击败自家水师的江南水师主力,李友信能不头痛吗?
主将怀惧迟疑,下面的将领们更是战战兢兢,心怀想法。他们怯战不出,躲在城里相互串联,准备不战而降。但是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众将将心思同李友信隐晦地一提,却被这位主将装聋作哑给糊弄过去了。众将们无法,只要各自遣人偷出城外,与定远军接洽。
但是也有志死守城的人,那就是偏将陈友德。做为陈友谅的堂兄,陈友德在信州大败之后,地位急剧下降,已经被陈友谅认为不堪重用最后被派到安庆军前效用,戴罪立功。
陈友德虽然被降职发配,但是做为陈家人,他依然保持着对陈友谅的忠诚。在安庆职上也一直诚诚恳恳,不敢再出一点岔子。[..提供最新最快的章节]后来安庆被围,他风闻守城众将的心思和动作后,便跳了出来,大骂那些怀有异心的同僚。可惜他手里不过三千余人,话语权实在不大,被降心似箭的众将们直接忽略,最后排挤到去守官库。
来回谈了两三次,双方价钱一直没有谈拢,守军开价太高,不但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家财,还想保住自己的部队。他们知道,这年头手里没兵权就什么都不是。但是定远军主将常遇春怎么会答应了。定远军的规矩一向是收降之后,降军必须全部进行整编,该遣散的遣散,该改编的改编,军官将领必须经过考核,合格的送到陆军学堂重新学习,再分配到指定的部队。
现在定远军处于优势,怎么容忍安庆守军在那里讨价还价。四月二十七日,常遇春终于恼了,通报江南水师,给安庆一个教训。
二十七日午时,勇敢号一马当先,其余十六艘火炮战舰紧跟其后,在安庆南边江面上一字摆开。安庆城防在元军守将余阙手里时得到了极大的巩固,城外有三道深沟,被引入了江水,以为护城河,靠城江面上布满了栅栏木刺,防止船只从江面上靠近城墙,并起了几十座飞楼,可以在上面用箭矢压制进攻的船只。当年陈友谅、赵普胜为了攻陷这座城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费了数万将士的性命和鲜血才得到了这座城池。
后拉赵普胜和陈友谅又相继对安庆城进行加高加固,疏通护城河,密布木鹿栅栏,所以李友信等众人才会在这固如金汤的基础上跟定远军讨价还价。
勇敢号驶到离安庆城一里多外便打横停了下来,与十艘火炮战舰排成一线,用左舷对着安庆城。
水手在甲板上忙碌着,陈孝林站在艉楼上用单筒望远镜看着雄壮的安庆城,看了一会,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全书林道:“或许这是我们在长江上的最后一战了。”
“是的舰长。”全书林站在那里,望着安庆应道。根据最新的传报,光荣号前几日已经在江宁船厂下水了,正在做火炮、试航等测试。而其它两艘巡洋舰决心号、毅力号以及其他四艘武装商船预计会在六月份之前陆续下水。按照这种进度,勇敢号会在安庆城打下来之后去和光荣号汇合。
从五月份开始,季风由北风转向南风,正是扬帆北上日本的好时节。刘浩然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大好机会,所以尽管有陈友谅水师的压力,他还是坚持让江宁、江阴造船厂日夜赶工。而在山贺显次郎的指点下,大批丝绸、棉布、瓷器堆积在刘家港,时刻等候装运。所以陈孝林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不远了。而自己到日本转一圈,起码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届时估计长江水师已经逼近江州和武昌了。
“舰长,火炮准备好了!”全书林接到了火炮指挥官发来的信号,转头说道。所有章节尽在
“那就开炮吧。”陈孝林接过一个水兵端来的茶,喝了一口平和地说道,这场战事只是火力威胁,没有多大的看头。
不一会,随着一声巨响,勇敢号船身明显一震,随即巨响声接连不断,而空中也布满了尖锐悠长的呼啸声。三十二斤和十八斤的炮弹把江边的飞楼打得木屑乱飞,支离破碎。这些由木头木板搭建的高楼在铁弹面前不堪一击,几发炮弹打中之后,失去平衡的飞楼便在嘎吱声中轰然倒塌。而上面的守军弓箭手在尖叫声中纷纷跌落,这么远的距离,让他们和手里的弓箭无用武之地,最后却随着飞楼一起同归于尽。
数十座飞楼很快在一片弹雨中损失殆尽。炮手们便移动炮口,集中火力轰击四座夹在飞楼中间的石砌碉楼。铁弹打着碉楼上,虽然没有像打飞楼那样轻而易举,但是那重重的一击不但击得石屑乱飞,尘土飞扬,连整个碉楼都似乎晃了几晃。碉楼是孤零零立在城外江边,没有城墙那么厚实和坚固的根基,所以在炮弹的轰击之下看上去非常危险。
不一会,飞扬的尘土已经把四个碉楼包围了,站在远处的江南水师只能听到炮弹撞墙时的沉闷巨响和碎石瓦砾瑟瑟往下掉的声音。而江南水师随即停止了炮击,各舰的水手们开始忙碌着给炮管降温,清理炮膛。现在不是接战交火,只是发炮示威,用不着那么拼命。
“舰长,已经打了十轮。”全书林禀报道。
陈孝林放下已经饮尽的茶杯,弹了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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