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她的老家,多年不见,一如往昔。
原来父母早已去世,好在兄弟姐妹仍然得以重聚,家境亦不像从前那般穷困,还算小康。
据说是眠风派人这些年暗中支柱沈家,供她的兄弟做些生意,替她的姐妹添补嫁妆,然而,他却一直瞒着她。
住在儿时的院落里,看着重新修葺的瓦房,有着与京城截然不同的宁静,墙角摆着一只琉璃瓶,其中装着许多五色斑斓的小石头,她定睛细看,应是童年在河边捡起的那些
原来,她说的每一句话,眠风都深深记在心里。
他是想给她惊喜吧?怪不得连连催促她回山西可惜,他却不知道她不喜欢“惊喜”她只是一个渴望安定的人。
“主子,外面好热闹啊,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不知要干什么?”小桃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糖人儿,像过年似的。
离开了京城,没了那些麻烦的规矩,没了那些暗藏的危机,每个人都轻松惬意许多。
“对了,应该就是这几天,差不多了吧”小宁捏指算算,明了地点头。
“什么差不多了?”
“晾脚会啊!”“就是你们山西大同最出名的晾脚会吗?这几天就要举行了吗?”小桃兴奋地跳起来“哎呀,早就想见识见识了!主子,你看我这脚,是否也能参加?”
“你这鬼丫头,也想找个夫君嫁了不成?”小宁打趣道。
“主子就知道笑话我,”小桃害羞掩面“不跟你说了。”接着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将房门砰然一关。
小宁笑了笑,低头继续做她的针线活儿。这孩子,已经一十五天了吧?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看来她要做双虎头鞋,这样男孩女孩都可以穿。
“怎么,你也要去参加晾脚会吗?”忽然,一道噪音自耳后响起。
她在作梦吗?小桃分明已经关了房门,为何会有人忽然出现在身后?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幻觉,继续低头缝鞋面。
怎知一双手伸了过来,夺走她的针线,让她再也不能忽视他。
“呵,原来是虎头鞋啊!”男子的笑语如此温和“害得我紧张了半天。”
转过身,看见那久违的俊颜,她有片刻的恍惚,半晌不能言语。
来到山西,已经半个月了,她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不告诉他让他若急,让他亲自前来寻她。
他终于来了,已经设想过一百种与他见面的方式,不料,现下却是如此平静。
“你啊,故意气我是不是?”乔眠风踱到她而前,捧住她的脸颊,细细打量“还好,胖了些,还以为你会因为太思念我而变瘦呢”
“呸!”小宁翻了翻白眼。“体都不要我了,我干么为了你牵肠挂肚!”
“祖奶奶说你要给我一点教训,这的确是天大的教训!”他很坦白“那天回到家,见不到你,我真的真的很后悔”
后悔草率写了那封休书吗?哼,活该!
“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小宁恨恨道:“从前你假装不喜欢我,我原谅了你,你隐瞒与永玉格格订婚的事,我也原谅了你,可是,你在关键时刻居然抛出那一封休书,我怎么能再原谅你?”
她的眼眸中,有颠怨,有痛楚,与他的复杂神色交会,情感难以言喻。
“我错了!”乔眠风垂眉。“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你离我而去,我才能体会你的心情,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小宁不由得哽咽,抡起拳头,狠狠捶他“你能保证自己一世荣华吗?哪天再出点什么乱子,你又要舍弃我,是不是,是不是?”
他反手将她的粉拳紧紧握住,拉到自己腰间,拥她入怀。“小宁”依旧那般温柔地唤道:“不要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那好,我问你,假如宝亲王再来找你的麻烦,把你逼到绝境,你怎么办?”
她抬头,怒瞪着他。
“我”他犹豫片刻,才慢慢回答“我会问问你的意愿,假如你要离开,我会庆幸你能活着,但你若坚持与我同生共死,我也会欣然接受。”
很好,这就是她要的答案。
其实,无关生与死,她只是要他尊重她的决定,不能事事代她考虑,强迫她履行,如此她才能感受到,她是他真正的妻子,真正的宁夫人,真正的女人。
她不是他的附庸,她有灵魂有思想,在爱情的境地里,她是独立的存在。
只要他知道这一点,这够了
“我说,宁夫人,”乔眠风笑道:“跟我回京吧,皇上和贵妃娘娘天天问起你的去向,还说如果我不能把你接回来,要治我的罪呢!”
“怎么,你跟皇上和贵妃娘娘见过了?”小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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