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疯了。
但蓝光泰像是刻意挑拨,完全不畏惧他的怒火,冷笑的看着女儿“你妈自己也说过,她就是生下你们这些孩子,才害我不再爱她的,我看你的安德烈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一个女人怎么满足得了他,你别太天真了!”
“住口、住口——”她不想听,她不要听!
“我们走!”韩辰光拥着她就往外走?
但蓝光泰怒不可遏的声音仍追了过来。“狂傲不可一世的安德烈会只在乎一个女人?!哈,天下的女人那么多,哪个男人会笨到只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蓝依莲你看看我,想想你爷爷,少自欺欺人了!”
韩辰光拥着她走出警察局时,看到她苍白如雪的小脸,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别听他胡说,他的心理有问题,见不得你幸福,他没有资格当一个父亲。”
她咬着下唇,泪光闪动的看着他“可是他说对了一些事,我妈她的确曾经当着我的面哭喊。在生下我之后,我爸就不再爱她了”
“傻瓜,你爸是你爸,我是我,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但说是这么说,他仍强烈感觉到她的不安。
这股不安的确在蓝依莲的心中发酵,让她愈想愈害怕,心情紊乱。
韩辰光洞悉了她的情绪,若是他没空陪她,也会要求林威治陪她,除非她是跟玛丽在一起,她才能不被他们亲切的眼光锁定。
此时,婆婆仍同样说着韩辰光的过往,他的辛苦、他的成功,她有听也好、没听也罢,早已倒背如流,只是在听到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时,突然怔愣住了——“安德烈要举办婚礼了,他问我开不开心呢!”玛丽眉开眼笑的说着。
“他要结婚了?”蓝依莲僵硬的再问。
“是啊,他说要跟你结婚了,多好啊!”玛丽此刻的眼眸好澄净,一如蔚蓝的晴空“我看到你怀了他的宝宝,看到你们深情凝睇,结婚的事,我虽然急,但不敢催促,就担心只是我这个老太婆想了太多年,而幻想出来的美梦。”
“他、他要跟我结婚?!”她仍重复着一样的话。
“是啊,不是梦,真的!你在这里,我握着你的手是温热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温度也是热的”玛丽抬头看着天空,喃喃低语“我终于也等到这么美好的一天啊”蓝依莲此时却再也坐不住了“婆婆,我忽然想到我跟迎曦有约,我得先离开了。”
“好。”
她心绪混乱的开车离开孟克庄园,事实上,她跟迎曦根本没有约,因为好友跟毛志钧回台湾处理一些事,顺便回去见见老朋友,人根本不在法国。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父亲的话在她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让她心生忐忑。
会吗?会不会她生下娃儿后,他就不再爱她了?
不!他不会的,他跟父亲不同,可是他的确是个有才华又英俊的男人,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会主动送上门。
思绪繁杂的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穿越一座又一座一望无尽的葡萄园。
“她不见了?!怎么可能?!”人在办公室的韩辰光一接到林威治的电话时,差点没疯了。
“她在玛丽这里都待到下午五点的,我想说去买点东西,回去后没看到人,玛丽说她跟迎曦有约,我又打去学校问总之,总算找到唐迎曦了,但是她人在台湾,怎么可能有约?”他也急啊,担心她又被绑架,但更担心好友的怒火。
“把你的人都叫去找。”
“可是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以后不要保护我,全部去保护她,快去!”韩辰光火冒三丈的挂了电话后,立刻抓了车钥匙,离开庄园,开车四处找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太阳就下山了,他的心也愈来愈不安宁。
接着日落,月出,天空挂起暗淡的星光,一如他沉郁的心情。这段时间威治数次打电话给他,但不是告知她的消息,而是定时的报告,她,还是没有音讯。
夜深了,他将车子开到山坡上,凝眸远望这片宁静的田野,看着几户人家的点点灯火,他知道她是因为害怕,才会从他身边逃开。
蓝光泰!一想到这个人,褐眸马上闪过怒火。他那天对他太善良了,因为考量到他是她的父亲,但他现在后悔了,他真是大错特错,他应该把他打到满地找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才是!
是他把依莲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道伤痕给撕裂开来。血淋淋又赤裸,让她好不容易敞开的心,又害怕的缩回她原本高筑的心墙后。
韩辰光思绪翻滚,独立在山坡上,就这么过了一夜,一直到黎明乍现,照亮了高高低低的山谷坡地,他继续开车寻找,一直到中午,林威治终于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半个小时后,他驱车来到横跨加仑河及多尔多涅河的圣爱美乐,这是他曾经带她来过的地方,威治说了,因为她把车子停在阿卡雄附近,再搭便车到这里,他的人几乎要把阿卡雄整个翻过来了,才找到让她搭便车的一名老妇人“她就在里面。”林威治怕她又不见了,所以叫那群保镖将这间可以看到歌德式寺院的小旅馆给包围起来。
他点点头“把人撤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