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枭轻叹一声,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风对他所说的话,缓缓道:“澜歌此行,是为了削弱原国的凝聚力,并且……最好能取原昭而代之。”
海格里希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有志向!好!老子就帮她这一回!”
风枭瞬间瞪大了眼睛。
海格里希止住笑容,转过头来看着风枭,道:“以你们主子的志向,怕只是要澜歌做他的跳板吧?他想求娶原国女王?”
风枭垂首没有说话。以他这种身份,是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的。
海格里希却自顾自冷笑:“以北辰谨的性子,想来是这样没错了。好——本王愿助他一臂之力,将澜歌扶上原国女王的位置,也愿意等他二人成亲。但之后,北辰谨可要将澜歌送予本王。”
风枭被如此霸道张狂的言辞惊了一下,眉头微皱,道:“次事事关重大,我无法一力决定,还请四王子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将消息传给主子。”
海格里希随口答应了。
第二天,风枭利用响箭将消息传递出去之后,才和尤涅斯一起,提着饭盒到了澜歌的帐篷之中。Μ.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若是在平日,澜歌也该起了,但今日,澜歌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头重脚轻,下腹坠胀,怎么都爬不起来。
澜歌挣扎着起床换了一包填塞有草木灰的布条,昏昏沉沉地走到床边,刚盖上被子呢,就见眼前光线一明一暗,风枭和尤涅斯走了进来。
澜歌有些不悦,但见尤涅斯将食盒打开,扑鼻的饭菜香味立即就取悦了她,面上也带出一些笑意来:“辛苦了。”
尤涅斯得了中年男人的指点,不用澜歌开口,主动倒了热水、拧了帕子送到澜歌面前,等她洁面结束之后,还送上了柳树枝做的齿刷,自己端着彩陶牙杯和面盆蹲在澜歌面前。
自从知道了尤涅斯就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迷昏带来的人,澜歌对这个面容讨喜的高大少年就没了顾忌,他要怎么献殷勤讨好,澜歌都心安理得地受着。
因此,澜歌好不扭捏地洗漱完,就这尤涅斯的手涂好了面油,这才示意尤涅斯将小榻搬到床边来,并将早餐放上去,她要开动了。
风枭在边上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简直叹为观止,同时他又有些迷惑了,为什么澜歌置身这种安危不明的境地,还能如此悠游自得?
好不容易等澜歌用完了早膳,尤涅斯忙活着将一切东西都收拾进食盒之中,风枭坐在了床边的毯子上,看着澜歌,道:“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澜歌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边上忙忙碌碌的尤涅斯,有些不确定风枭是什么意思。这是当着人家的面策反自己?
尤涅斯三下五除二地将东西收拾好仍在一边,转头就看见风枭和澜歌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明显是没有把话说清楚的模样,就窜上前,笑眯眯道:“澜歌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大首领猜测你的那个主子啊,叫北辰谨的吧,要让你成为原国的女王呢!”
风枭没有说话,但配合着尤涅斯,点了点头。
澜歌嘴角一抽:之前北辰谨的命令只是让她削弱原国君臣之间的凝聚力,让原国变得更加容易征服。这摆明了是要拿她当高级间谍啊。
现在,风枭和尤涅斯却说北辰谨要她当女王?要知道女王和高级间谍的身份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啊!
更何况,若是澜歌真的成了原国的女王,哪怕有朝一日,原国如同北辰王谋划的那般,成了北辰国的附属国,北辰王为了面子,也为了道义,必定要让北辰谨加倍对她好的。
北辰谨愿意这种被妻子钳制的情况出现吗?
澜歌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和担忧。
尤涅斯上前一步,蹲在澜歌面前,笑的阳光非常,安慰道:“澜歌姑娘不要担心,这是我们大首领推断出来的,十有八九不会错。刚才风也跟北辰谨传了消息,很快你就能得到最新的命令了。我们现在过来呢,就是先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又要受惊。”
迟疑了一下,尤涅斯想着海格里希给他下的命令,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女子来月事,最好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
这是在提醒澜歌,就算海格里希对她用的迷药很有可能是导致她初潮如此痛苦的原因之一,在当面对上他的时候,澜歌也要尽量淡定才好。
奈何澜歌现在的脑子根本不够用,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就转向了风枭,道:“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风枭轻叹一声,淡淡道:“今日我得到消息之后,大首领会进入黎仲,若是可能,会把白风也带来。”
顿了顿,风枭看着澜歌,道:“白风知道我的身份,你可以向他求证。”
这下澜歌就算是脑子再昏沉,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白风此前明明是用尽了手段,才随着她到了原国,怎么现在看来,白风知道的事情更多,掌握的情报更全面,比她更像是北辰谨安排过来的、真正的主力?
有了这种想法,澜歌难免心中会有些不平之气,看着风枭也没了之前的温和神色,冷笑一声,道:“我又要如何相信,白风所言非虚?”
风枭似是早就意料到澜歌会有这番刁难,也不恼,浅笑着道:“能不能让你相信,是白风的本事。”
这是大实话,但也堵住了澜歌的嘴——若是白风不能让人相信,那么,没有任何手段和北辰谨直接联系的澜歌,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呢?
尤涅斯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互动,那表情简直惨不忍睹,见风枭竟然让澜歌一下子沉默下来,那小模样更是快要哭出来一般。
澜歌只扫了一眼,就被他给逗笑了:“你干嘛?”
尤涅斯捂着胸口,往门帘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小心地问道:“你没有生气?”
澜歌眨了眨眼睛,和风枭对视一眼,浅笑着摆摆手,道:“我们并不是在争吵,为何会生气?”
尤涅斯琢磨着澜歌面上的笑意还挺真实,确实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不由有些惊奇:“你一点都没有想要摔东西或者打人的冲动?”
澜歌听得一头黑线,无奈道:“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到了见人就会迁怒的地步。”
尤涅斯瞬间就激动了,三两步扑倒在澜歌面前,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委屈得如同小媳妇:“澜歌姑娘救命啊!”
风枭眉头微皱,不露痕迹地往边上让了让,将这个和尤涅斯拉近关系的机会全完让给澜歌。
澜歌没有注意到风枭的小动作,碍于男女之防,也碍于她素日里装出来的沉静形象,只是有些费力地往里面让了让,边道:“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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