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笑着说:“苏文微,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
凌越说:“你爸妈出事那天……”说完他看了看我的表情,我没有什么表情。“那天我们约好去录一个磁带。你没有来,所以我没有录。现在我已经录好了……我好想拿给你听。那时候我们决定要录很多话,一个人一面磁带,你是A面,A面我还给你空着,我是B面。你知不知道一面磁带有多长?我们那时候还以为一下子可以录完。结果我用了这么多年,才录完了所有的话……每一句都是我想说的……我在B面说了好多话……我想要说给你听。只给你一个人听,以后永远不会有人听我说那样的话了。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给我独一份吗?”我笑了。“只有我有的意思?”不会再有别人听见你那么说话了,只给我,什么都给我,唯独只给我的意思吗?
“嗯,只给你的。”
我的心变得很软很软:“那,现在磁带在哪里?”
他说他录完以后就藏在我们大院子里一棵树底下,他拿了塑料膜包着埋下去的,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我一起去把它挖出来,一定要我们两个一起。
没有那一天了,他说了一个时间要跟我一起回去的,他大概也知道出了点什么事情,我都不太敢出门。所以他说这两天不太安全,过两天我们就回去。我们说好的那个时间很好,那天天气预报也说好。但那个时间已经是在我离开之后了。
我笑着答应下来,我所能够开给他的,不过是空头支票。
他看着我的笑却开始慌,我看得出来他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和不确定。我没有出声。他忽然说:“好了我们不去挖东西了,就让它埋在那里,反正以后我们的时间一定还有好多好多,我们发达了以后衣锦荣归再去好了。”
他的语气也开始像小孩子。凌越从来都没有任性过,从小他就是以懂事著称的。但是他此刻这么话多,就像一个耍无赖的小男孩一样。他是这样的啊,他也会这样。我全部都要记住,记得清清楚楚的才行。
他又说:“反正那些话我也可以再一一说给你听。你现在都在我身边了。”他笑了起来。这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他拉着我真的去买了到深圳的火车票,我任由他这么做了,他激动地跟我说:“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只是说说。苏文微,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要把一切都给你。”他把车票捏得快要变形了,我想了很久,还是笑着收下了一张票。
那时候他又笑了,我从来没有见凌越这么笑过,真的就是开心。这两天他笑得这么多。他从小就是个小大人,太冷静,我真怕他有一天面瘫,可是他笑了,总是笑。是因为我吗?居然是因为我啊。
“凌越,你爱我吗?”
“我爱你,苏文微,我当然爱你,我很爱你,我很爱你!”他这么大声,这么大声。越大声越心虚,人越抓不住越急切。
明明,就要失去了。
我笑着低下头:“凌越,我也爱你。”我第一次说爱一个人,是真话,也是最后一次对我爱的人这么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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