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又笑了“别慌,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单纯地支持。”
顿时,水影双颊泛红,不知该怎么反应。
“不要走!”
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从病榻传来,原本融洽的气氛,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水影立即奔向母亲“妈,你怎么了?”
书嘉惊恐地坐了起来,双眼警戒地睇着水影,并朝她挥了一巴掌。
水影根本来不及反应,五个鲜红指印瞬间印在她的脸颊上“妈,我是小影啊!”“滚!宾!你这个狐狸精!贝引我的丈夫。滚!不要脸的女人!”书嘉继续尖叫。
这时,殿守义连忙上前“水夫人,请冷静。”
书嘉一见到他,又是一阵怒骂“你这个薄情郎,竟然背着我偷人?那女人有什么好?你说,你说!”边骂边将手上的点滴拔了下来,又抓起桌上的小水壸往殿守义的身上砸去。
“你这个负心汉、人渣!宾!”
“妈,你别这样。”水影好难过,连忙按下护理站的紧急铃。
书嘉又瞥了水影一眼,吐出更尖酸刻薄的话:“好一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杀!杀!杀!”她还打算爬下床,却被水影给压了回去。
“妈,别这样。”水影的珠泪这时也夺眶而出。
没被水壸砸到的殿守义,也在一旁帮忙安抚“水夫人,请躺好。”
“杀人啰!有人要杀我!救命喔!”书嘉叫得更尖锐。
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医护人员直奔进来,同时也听见卡喳卡喳的快门声。原来是有几家不知死活的八卦媒体为了生存,豁出去地在这里盯梢,以便获得第一手数据。
“放开我!”书嘉仍然大叫。
医生立即吩咐护士:“注射镇静剂!”
针剂旋即被注入书嘉的手臂,同时被拔除的点滴也再次被安置好,经过一阵混乱之后,书嘉再次陷入昏迷,而八卦记者也被赶出病房。
已筋疲力尽的水影仍然流着泪,一旁的殿守义叹道“水小姐,我想,我来错了。”
她一直摇头,泪水仍汩汩流出。
“多保重,我先告辞,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同时放了一张名片在桌上。
“谢——谢”说话的声音饱含哽咽。
殿守义又吸了口气,道:“别这么说,再见。”
“慢走。”她依然保持礼貌送他到门边。
殿守义默默地走了出去。
水影看见母亲抓狂的情况,心情受到很大的冲击。
她相信殿守义讲的话,可是母亲的狂执让她对他们父子的“解释”产生了某种吊诡的反应——
就是封闭心灵,不让任何杂声进来。
她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包括殿狂君、拉菲尔等人的电话,她还要求搬往医院最安静角落的病房,并谢绝一切探访。
一切就绪后,她真的累坏了,也就在母亲的床榻边睡着了。
午夜,书嘉却突然睁开眼睛,打量着病房,最后,她眼光停在桌子下方的小皮包上。
她认出那是她的小药包,里面装的是她一直服用的安眠药与抗忧郁药。
本能的,书嘉将小药包勾到桌边,并以熟练的动作将药包中的药盒取出,倒出所有的药物,将它们一口送入口中。
然后,她将小皮包轻轻放回原位,又躺回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声细语道︰“我累了,要睡了。”
水影像是有预感地被唤醒“妈——”
书嘉朝她笑了笑,极温柔的说︰“辛苦你了,你要好好保重。我先睡了,我累了。”
她觉得母亲这话很怪,但又不知哪里不对劲,便道:“妈,你累了就多休息一下。”并为她拉上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晚安。”
“晚安,我的宝贝。”
“妈,晚安。”可不安仍然盘桓在她的心头。
书嘉满意地笑了笑,就合上双眼。
她就站在原地,一直凝视着母亲,试图找出哪里有异状。
这时,书嘉又睁开双瞳,很认真地说︰“孩子,你知道吗?我和你爹地的关系,就像施予者与乞丐。你父亲是施者,我是乞丐,终其一生,我都在乞求他多给我些爱,可是”书嘉无奈地笑了笑“这反而造成他的压力,最后我什么也没得到。
后来,我才想清楚,也许我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爱你的父亲,只是习惯有这么一个人做伴。这不叫爱,爱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可以自由呼吸。我没有给他自由,我只是绑住他,所以最后他才会躲开我。一切算是我咎由自取。”
书嘉深深吸口气后,又道︰“我希望你别走上我的路,那太苦。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轰轰烈烈爱一场。别像母亲管儿子的方式管丈夫,不然就会像我的下场一样。”她苦笑“不对,瞧我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妈,你别这么说。”水影这一刻觉得母亲好可怜,完全不像从前的她。
“我累了,让我睡吧。”书嘉不容她有异议,就闭上双眼。
“好,妈,晚安。”她再次说道。
书嘉不再答话,人也渐渐进入深沉的睡眠中
水影感到莫名不安,便在床头走来走去,直到累了,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起盹。
梦中,她见到年轻时的妈妈,微笑地看着她,母亲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俊挺的男子,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她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他应该就是爹地。
他们站在一起,真是好登对。
真好。
他们终于和好了。
母亲挽着父亲的手,幸福的笑着,二人同时对她挥手,像是道别。
道别?
不,这没有理由啊!
水影倏地自梦中惊醒。
“妈!”她大喊了一声,病房也在这时被推开。
“病人没有呼吸了!”只见进来査房的医护人员喊道,并按铃呼救。
没多久,一大群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接着,就看见医生在对母亲进行心肺复苏术。
“妈——”她慌乱地哭叫出声。
心肺复苏术对书嘉完全起不了作用,医生改用电击,所有的流程进行了两遍,医生挫败地垂下双肩,来到水影的面前“对不起,令堂已往生,请节哀顺变。”
“不——”她整个人突然崩溃。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妈妈刚才还和她说过话,还在她的梦中笑得好甜
不!不!她不相信!
难道母亲是在梦中和她道别?
她不再哭叫,而是默默垂泪。
也许这样对母亲比较好吧
但对她呢?
她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
门外站的人,让水影的心纠在一起。
他是殿狂君。
顿失母亲,在情绪上,她很想立刻奔向他的怀抱;但理智上,她却不容自己这么做,因为母亲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她就这么凝视着他,落泪
他立刻冲上前;她连忙做出摇头的动作,阻止他的接近。
“为什么?”他不懂。
她还是摇头,一直流泪。
“给我个理由!”他狂喊。
她仍然摇头,并挥了挥手,意示他离开。
“why?”他不服气。
她泪沾衣襟地继续摇头“给我一点时间与空间。”
他懂了,撇了撇唇,缓缓地退出病房。
水影这回索性跪了下来,放声哭泣“妈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