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漫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是韦君为我写的个人材料。
真是冤枉啊,其实我那点小伎俩也祸害不了谁,要我说,把自己的文字无偿贡献出来让大家尽情意淫、批判或藐视,这才是活雷锋呢。要不是有我这样善良的孩子,多少人会在沉默中变态啊!
“女权主义者真是可怕!”韦君说。“失个恋会产生这么变态的报复心理,其实从小到大多是你占男生的便宜。”
“好吧,我危害社会,谁让他们不知死非要来拯救我呢?我也是才发现中国还有这么多勇于献身挽救失足女青年的活雷锋。”
“不要这样”韦君说“不要。”
“我不是认真的。”
“那也不要”韦君开始玩儿深沉“你别自己乱来,社会很凶险的。”
“哦,谢谢,知道了。”
“我们将来会怎样呢?”
“我们?”我笑起来“不会怎样,你会出国或留京,我不一定。要是有了钱我就去旅行,没钱的时候就去找你借钱。”
“好吧,我使劲挣钱,攒着,等你来借。”
“你,呵呵,别闹了,你怎么可能?怎么说你也是我心目中风度翩翩的猪头王子。乖,好好挑个规矩老婆,生个娃娃种点玉米,写你的小数理方程组,我还指望你到米国发财好来吃大户呢。”
韦君不吭声了。我估计丫现在肯定一脸懊恼很想扇我一顿了“我从来没这样对别人说过话,你明白不明白?”
明白,韦大才子肯放弃自由来拯救我,我真的感激涕零。要不是知道他前前后后有六个相好,说不定我真会当即下跪吻他的脚,举案齐眉。
“我年薪多少的时候,你肯让我养你?”
机灵如韦君,依然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我的理想是养人不是被养呵呵。我很挑剔,你养不起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和我在一起吧我们相互拥抱着才能飞翔”
“亲爱的,我们是同类咱俩的翅膀是一顺儿的飞不起来。”
我转身关机。睡觉。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的爱情埋葬在18岁的那个夏天里,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我也无法再说爱了。
我依然在午夜时上网,编制关于爱情和善良的童话。有时会编得忘我,会歇斯底里地埋头在显示器前哭泣。可是心里是痛快的,我活在自我放逐的黑夜里,心里的事不能说出来,只好让它像烟一样在身体里进进出出。颓废也好,自虐也罢,我只希望能在梦里遇到你。
不时会有陌生的人要求通话和见面,有人会说,我爱你。有一次我在屏幕上看一个人一点一点用十六种语言打出: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的不是你,但是因为恐慌和孤独,我们在黎明时分会轻易地说出这三个字。堕落让人上瘾。酒精和孤独让反复冲撞着往日的伤,我无力忘记。短暂的爱情如同午夜的礼花,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白而盛开着。华丽过后是长久的空虚和无聊,一瞬间的闪光不过是种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