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怎么过啊?惠兰天天想这日子,就感到时间很长,很难过。好在眼前还有秋萍,进标跟人出门去韶关做建筑工了。秋萍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自发心里暗喜,常笑说,自己两公婆相貌平平,却养了个像天仙似的女儿,家里的门槛可要镶牢,别让人踩平了。惠兰笑着回敬老公,说,怕啥,谁有本事谁踩,踩平了门槛起高楼。
一天星期天的中午,吃了午饭,惠兰到菜地割了一篮介兰菜回来,秋萍问母亲割这么多菜回来干吗,自己又吃不完,惠兰说:“吃不完不会给你外婆吃呀。”
“外婆也吃不下这么多啊。”
“傻瓜。你外婆吃不完,你就不会送给你满姨了?”
秋萍嘻嘻笑,她是在逗母亲说话。“妈,我也要跟你去外婆家。”
“要去就去,这么罗索,又不是小孩子。要上公婆家喽。”
“妈真坏。”秋萍撒娇地说。
惠兰开心地笑了。收拾好芥兰菜她又拿了一包炒好的花生米准备给弟弟,这才和女儿一起出了家门。
天气已经转凉,田里的庄稼换成了小麦,出了村口,便可看见绿油油的一片。待进了长安圩,走过济襄桥,在老像馆前,惠兰见到妹夫陈云清便给了他一把菜,这才去母亲家。
鲁家冷冷清清的。惠兰母女俩进了屋,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摇篮上,那是金富的儿子。惠兰叫了一声“阿富。”没人答应,接着又叫了一声,只见从后边的厨房走出桂花来。惠兰问桂花你爸到哪里去了,桂花说不知道,又说可能在河堤边的老榕树下跟人下棋。惠兰又问杨姨婆在不在,桂花说昨日回老家去了,明天回来。回来把菜放进厨房。秋萍抱起表弟,对桂花说:“又大了很多。”
“大有什么用,话也不会说,像个傻瓜。”桂花有些讨厌这个弟弟。
“叫姐姐,叫姐姐。”秋萍教表弟说话。
“没用的,杨姨婆天天教他说话,连‘爸’都不会说。”
“唉,叫什么名字?”
“叫为正。”桂花见表姐不太理解的样子,又解释说:“为人民服务的‘为’,‘正’是正宗的‘正’。”
秋萍叫了一声“为正。”想笑,看为正没反应,又笑不出来。
惠兰从厨房出来,对秋萍说上去看外婆。秋萍放下为正,跟着上楼去。进了外婆的房间,秋萍只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外婆已干瘦如柴,脸色白得吓人,毫无血色,仿佛是一张白纸。干皱的脸开始变形,只有一双眼珠还会动一动,以此证明她还活着。秋萍看了一会母亲整理外婆床上的东西,又帮外婆翻了身,才对母亲说要去新华书店买书。母亲说快去快回,秋萍说不用了,妈你先回家,不用等她,她自己会回家。
秋萍说去新华书店买书,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她要去的地方是同学家里。她的心中有一个白马王子,那是她的同学陈晓燕的哥哥陈雨翔。雨翔正读高中毕业班,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他是班里的尖子生,老师说他考上大学没问题,十拿九稳。雨翔的母亲在县汉剧团工作,是个演员;父亲在县文化局,当个小科长。一家都是文化人,都喜欢看文学作品,因此陈家收藏了很多古今中外的文学书籍。秋萍和晓燕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自然常到晓燕家去。虽然秋萍的学习成绩并不怎么样,可她也喜欢文学作品,特别是小说。她第一次看青春之歌的时候,她怦然心动,如痴如醉,完全被林道静的爱情吸引,她对这部小说爱不释手,看了不下十次。她每次到陈家,雨翔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她。有一次,晓燕搞笑对秋萍说:“你嫁给我哥吧,做我的嫂子。”秋萍也笑着回敬她:“这要看你哥有没有本事。”
秋萍和雨翔两人几天彼此没有看到对方,心里就会产生焦虑,一种失落感。这次有一个多星期两人没见面了,趁着星期天,秋萍去陈家见她的白马王子。
雨翔一见秋萍来了,心中高兴地把课本一扔,像只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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