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一杯夜的鸡尾酒。
鸡尾酒,不同比重混合成醉人的汁液,正如我们在pub中由不同比重混合的心清。寂寞的是“玛格瑞塔”(magari-ta)上的细盐,是pinacolada中的新鲜椰汁。
是的,寂寞也是pub的必需品。
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我会到朋友开的小pub,因为情调很家庭,感觉此身不是客,又同时可以品尝一份浅浅的孤独。
喜欢喧哗,就和三五朋友,熟或不熟的都没关系,到pub内射飞镖,一边喝长岛冰茶(波ngislandtea)。长岛冰茶很容易叫人有晕眩感,一个靶子常在不知不觉间射成两三个。射得好不好没关系,最要紧的是大伙儿欢欢喜喜,咋咋呼呼。酒解除了平时冷漠的面孔和武装的心。
pub是适合朋友或适合一个人的。
不适合家庭,不适合情人,不适合夫妻。我这么认为。
全世界的pub都一样。
在不同城市都会流浪的夜晚,我都不会忘记走进一间小小的pub,让自己飘荡的心偶尔被收容一下。
我走过的pub:巴黎的pub很热情,可以打弹子,让自己在滚烫的气息中孤独;伦敦的pub是用了再多的霓虹灯光装饰依然感觉寂静,那里往往是英国绅士抚慰人生创口的小小心理医院;纽约的pub很有艺术感,集热与冷于灯火荧荧的小室;东京的居酒屋——在我的归纳中它也是pub的一种,是收藏日本人面具的博物馆。
异乡的pub,使匆促或枯燥的旅行平添了美丽的回忆。每一次邂逅都不令人失望。
“我喜欢的是pub的颓废感和解放感。”我一个以“良家妇女”形象游走新闻界的朋友说。
她只在pub中抽烟。喝酒,在那里她为自己留了一小块名曰“自由”的空间。
“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一个做建筑设计的朋友提出他的理由“我希望遇到拥有寂寞芳心的美丽女子,为她点一杯pinklady,献一夜殷勤,不问姓名。”
相逢何必问姓名?在pub里最怕遇到递名片的人,他们只会使人情绪紧张。
pub中的人应该是没有名姓的。
享受自己和别人的寂寞,在寂寞中,自得其乐,不要要求太多。
不如拥有钓竿
“你为什么不想买房子?”我曾经问我的一个朋友。
“反正结婚了一定就有房子。”她志气高昂地说“一定要找到一个有房有车的男人才要嫁。”
这是许多年前的对话。那个时候,房子还没涨价,一百万即可购屋,负担并不重,所以,刚出社会的我轻松地买了第一栋房子。
悠悠七八年过去了,那个立志要嫁有房有车的女人,如今因因缘际会不及身,还是小姑独处,开始慨叹自己的身世:为什么天下有钱的男人都这么没眼光?她认识的,不是一无所有,就是死不跟她求婚。还有一个,确实有房有车,但也告诉她,别指望他,她不是他惟一的女朋友。
我在某“省立”工专演讲时做过即席调查。由于在座的几乎没有女性,所以男人变得比较诚实,哈,其实有30%的男人希望能娶到有钱的女人,以减少二十年的努力。别急,其他的65%则是“不强求,但有最好”;另外5%的其他,则因害怕女人因为太有钱而嚣张,宁愿自己努力一点。我不知道女人该不该庆幸还有5%的男人愿意接纳一无所有的女人,因为,会恐惧女性在现实能力胜过自己的男人,免不了会有自卑感或膨胀性的大男人主义。
以上两种看来矛盾,但其实是一体的两面。
我也做过另一个调查,二十出头。大专以上程度的男人愿意自己将来的老婆是家庭主妇者,只有百分之五。现代的男人都明白,现代生活是个很大的重担,他们并不愿一肩扛。
我不认为他们比从前的男人不负责任,反而觉得这是真平等的契机。他们并没有把女性视为附属品,承认现代的女人同样有工作的义务和权利。
我主张恋爱第一、金钱至上,但并不主张女人必须寻找有钱的男人。套句老话,向别人讨鱼吃,不如自己拥有钓竿。有白吃的鱼当然很好,但在供给者不愿或不能供给后,你可能有饿死之虞。
美国房地产巨子川普的前妻依凡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依凡娜嫁给川普时,除了躬亲庶务,还得忍受丈夫花心的事实。生养了三个小孩,离婚后,只拿到两千五百万美元。对一般人来说,这是天文数字,但依凡娜在十四年婚姻中凭她的能干为川普赚到的钱何止这些?
“我现在一年所赚的钱,比十四年婚姻赚到的钱还要多。”依凡娜说。而目前她庞大的收入来自她自己的努力,她在有线电视主持家庭购物网,设计时髦的商品,交由美国或海外的转包商制造,自己在电视上促销。现在,每年她可以赚到三千六百万美元。自己当企业家后,依凡娜乐观地表示,将来一定会更好。自己握钓竿,总比向人讨鱼吃好。依凡娜的经验如是。
你的钓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