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形势突转

p; 他点头，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憔悴。脸上胡子拉碴很邋遢，他淡淡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妈是怪我不经常来看你。”

    我昧着良心帮他解释，“你也是太忙，要照顾橙橙！”

    “要是你真能这样想就好了！”他这样一说，又接着问，“橙橙说你都知道姓白的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我点头，是知道。

    “怕她知道受不了，所以我一直都没讲。”我解释。

    “那你总该让我知道。”

    对上他有点生气的目光，我忍着心里的不适，哑声问，“你在怪我？”

    “不是怪你。”他躲开我的目光，“只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告诉我，而不是瞒着不说！”

    “这有何区别？”说来说去，还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他，“即使告诉你了，你会跟她讲吗？你能够避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吗？还是说其实你是觉得这件事情跟我脱不了干系，是我的责任？”

    我冷眼看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也变得不明白事理。难道一切都是我想的太好太简单，并不是每个人如我想象的样子！

    “你别胡思乱想！”林志南走过来要抱我，却被我避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见我侧头背对着他。又说，“你现在怀孕多注意身体，不要想太多。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到时候让妈跟着回去照顾你。公司那边你就暂时不要去上班，我来跟于董说！”

    “不用！”我打断，“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怀孕了我照样可以上班！”

    “你听话，在家安心养胎！”他又说。

    “你别说了，我困，想睡觉！”我下逐客令，扭身钻进被子蒙头睡了。

    他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心里猛地一凉。心里某个地方抽疼的厉害。母亲进房间来叫我，我装作已经睡着没有答应。

    醒的话又要听她一番抱怨林志南的话。我不想听。

    就在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我起床收拾好行李，母亲看我起的早又在收拾东西疑惑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笑了笑说，“出院啊。”怕她唠叨补充道，“反正我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怀孕气血不足才晕倒。现在知道原因，回家之后我好好调理就会没事。”

    母亲探究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默默地去帮我收拾东西，再也没有问一句话。估计她是觉得我待在医院也没意思，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来关心关心。

    我没有去看林橙橙，办好了出院手续就离开回家了。

    说是“家”，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家。

    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他们没回来过了，客厅里都积攒了一些灰尘。母亲看到让我坐着不要动，她来收拾好了给我蹲点烫补一补。

    我又怎么闲得下来看她一个人做事，拿起抹布也在擦玻璃拖地。因为是农村出来的女孩，所以从小就没养成那种娇生惯养的习惯。母亲见我这样也就随我去了。

    没多一会儿听见门口汽车的声音，婆婆拧着大包小包进来看到我和母亲在打扫房子，大惊下怪地跑过来抢过我手中的扫把，“你怀着孕呢，这些事怎么能做呢！快去歇着我来做就成。亲家，你也是，放着我来做我来做！”

    母亲是个实在人，憨厚地笑着，“没事。这点小事不累。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找点事情做！”

    婆婆央不过，两人就一起打扫了。反正是不让我再插手。也不知道是真关心我，还只是做做样子给我妈看。

    其实我怀孕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晕倒检查出来我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所发觉。这段时间太多事情，连好朋友两个月没光顾了都没察觉。因为没有像别的孕妇一样恶心想吐，甚至连特别想吃的东西都没有。一切正常的不过再正常，我也没留意。

    真知道肚子里有了个小东西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自己有了新的动力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我每次摸着肚子想象着里面也有个小生命跟我一同呼吸一同喜怒哀乐。

    我决定，不能因为任何人带给我的情绪影响我的心情。为了肚子里的小东西，我一定要保持愉悦。

    虽然林志南不让我上班，第二天我还是照常起来到了公司。上次在白翩然办公室闹下的一幕估计让很多人浮想翩翩，我也不知道到底后来别人会怎么议论那天的事情。

    只是，当我到了公司。美美和媛媛居然还特别关心地问我，“小青，听说你住院了。到底怎么了，上次听说你冲进白副总办公室跟陈妖女大战三百回合。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满头黑线，这都是传的什么跟什么？

    我有些无语，对他们的关心表示感谢，“没事，就有点不舒服，已经没事了！”我可不想那么早就说怀孕了，估计又要成为别人饭后的谈资。

    “你没事就好啦！”美美说，“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公司里发生了好多事情！”

    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我微笑着说，“都是些什么事啊，让你这么激动！”

    “你知道吗，陈妖女离职了？”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说实话是有点惊讶，之前张华和她一起在酒店开房被于敏珠抓到都没抓到。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却……

    虽说那件捉奸在床的事情到底属实不属实。

    可是，现在这个点。在知道白翩然有了未婚妻又有孩子之后她居然辞职。

    “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耶！”美美茫然地说，“貌似是自己主动请求离职的！”

    “我估计啊，跟张总还是有点关系的。”媛媛听到凑过来讲，“现在公司人都传陈凤娇跟张总有关系不止，还跟白副总有****。公司所有人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两个总都****真是不要脸。再加上张总在上面给她施加压力，所以她受不了就离职了！”

    “张总为什么要给她施加压力？”我看事情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陈凤娇上次的嚣张态度，可不是随便一个施加压力她就会辞职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公司只是在传，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人清楚！”

    没有人清楚，那应该白翩然最清楚！

    我现在有点懵，陈凤娇当初跟张华搞在一起是因为帮白翩然使计好坐上总经理位置。后来不知道怎么失败了，张华跟于敏珠的感情还是那样好。但是陈凤娇却因为林橙橙的突然出现知道了白翩然其实还有个未婚妻。一怒之下应该是要跟白翩然摊牌，为什么会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想不通，也没人给我一个答案。

    听说那天我们在他办公室吵了之后白翩然鼻青脸肿地回来之后就跟于敏珠又出差了，直到今天还没有回来。

    这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当初我掌握他跟陈凤娇在一起使计陷害张华，想坐上总经理的位置随着陈凤娇的离职，好像也贬值了。

    没有人再议论那天在白翩然办公室几个女人吵架的事情，因为大部分随着陈凤娇的离职都认定了是陈凤娇****了有妇之夫的白翩然。

    ——难不成这又是白翩然在公司树立起的一个伟大形象？

    我不敢想象，甚至不敢往这方面想。想她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公司的人都没人觉得白翩然有很大的问题吗？即使知道是陈凤娇****，但还是跟人家发生关系。在自己有未婚妻有孩子的情况下！

    为什么没有人认为他也有不对！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有些头大，胃口也变得不好。中午随便吃了点觉得恶心就没吃了。晚上回去看到院子里听着的车，我一愣快步走进屋里。

    婆婆已经将早餐都端上桌来，看到我回来笑着说，“回来啦！快去洗手咱们吃饭，今天橙橙也出院了。咱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林橙橙出院了？

    不是说她情绪很不稳定，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我怀着疑问走到房间，却没看到林志南。自嘲地笑笑，他现在是寸步不离女儿。我怎么会有机会在别的地方看到他人呢！

    林橙橙没有跟我们一起吃饭，林志南夹好菜之后亲自给端进去。整个饭桌上说是团圆饭，其实也不过是我和我母亲，还有公公婆婆四个人的聚餐。

    一顿饭吃的特别尴尬无聊。我看到满桌子的菜，顿时没有了胃口。放下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就回房间了。

    婆婆在后面问我怎么只吃这么少，我很想回一句。你孙女怀孕的时候吃的少，你有问过原因吗？不是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哄着，重新做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我现在不是想让你给我做我喜欢吃的，只是想麻烦你不要明知故问！

    可惜，我没有胆量说出口！

    刚躺下不久，母亲敲我房门。我说太困不想说话，她就没吱声了。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真的感觉内心很荒凉。

    在床上睡不着，却又不想出去面对他们一家人。只是在床上躺着，林志南没有回房间睡。估计是在女儿身边又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洗漱的时候刚洗好脸抬头，却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我身后，吓的我头皮猛地尖叫出声。

    “怎么，心里有鬼？”

    是林橙橙的声音，此时的她面色真的苍白的像一张纸。整个人瘦的也不成样子，没有一丝血色。所以，我才会觉得我好像看到了鬼。

    况且突然有这么一个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女人披头散发在你身后紧紧地瞅着你，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怕吧？

    这算是她流产之后我第一次见她，心里其实是有同情的。当时也没有管她的冷嘲，关心问，“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好吗？”她笑的咯咯响，听的我身上起鸡皮疙瘩，“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你一直期望的吗？是不是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很开心？很有报复的成就感？”

    念在她流产之后伤心过度的份上，我没有跟她计较她说的这些。

    “橙橙，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但是你年轻，以后孩子还会有的。现在只要把身体养好，让自己开心。你知道吗？”

    “别假仁假义了！”她打断我，又说，“当初你知道翩然有其他女人却不说。不就是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看我如何出糗吗？是不是一直在心里觉得我是个****连自己男人出轨了都不知道？”

    “我发誓我没有！”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她笑的阴测测，看向我的肚子，“听说你怀孕了？”

    不知怎么，我总觉她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浑身不舒服。她慢慢走过来一步一步靠近我，还在笑，“你说你在我流产的时候却怀上孕，是不是说明是你肚子里的孽种夺了我宝宝的命？”

    我不可置信她居然会这么想。这么无中生有的事情她都可以想出。已经失去理智到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方了。

    她围着我转了个圈，打量着我的肚子，“好好享受这几天当妈妈的滋味，因为我也不确定你这孩子能够留在你肚子里多久？”

    ……

    整个上午我在公司都是注意力不集中，很多人说话我都嘴上答应着身体却没动。美美担心地问我，“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我摇头，强笑了下表示自己没关系。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林橙橙对我的警告话语。她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她的孩子没了。我在这个时候怀孕，所以觉得是我孩子取了他孩子的命。她也不会让我孩子好过甚至没有机会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以前她怎么对付我，怎么嘲讽我我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是比我命还重要的存在。我怎么可能允许别人伤害他。

    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不仅没有带给家里欢乐，相反还成为累赘。没有人真正替我怀孕开心，除了我妈。

    所有人都是在照顾林橙橙的情绪，因为她流传，因为她情绪不好，因为她难过，都是因为她……

    家里以前一切以怀孕的她优先，现在又因为流传伤心的她为大。

    而我永远是那个可以忽略情绪，可以将就的人。如果林橙橙真是铁了心想对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的话，我真的在林家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只要林橙橙开口说不喜欢我肚子的孩子。林志南就会开口让我去医院做掉！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也许是每个做母亲的都会情不自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做出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行为。连性情都有点变。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杜凡的时候，他这样评价，“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虽然林橙橙神志不清或许想对你怎么样。但是林志南可是个有理智的人，怎么可能让你拿掉他的骨肉。”

    “你的，就是这几天压力太大，林志南又因为要照顾林橙橙没时间关心你。所以想太多，这样吧。你呢，回去好好睡一觉，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一聊。一切都解开了！”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现在肯定像个疯子一样在杜凡眼中疑神疑鬼的疯子。

    他很明显不相信我的神情。

    “虽然林橙橙有可能会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或者不喜欢。但是绝对不可能让林志南叫你去做掉！”

    “她想对我孩子怎么样，这已经构成很大的威胁了！”我努力找到别人的认同感，让他能够有跟我一样的觉悟！

    杜凡看了看我，摸摸我的头，“小青。林志南是你的丈夫，你要相信他绝对有能力保护你们娘俩的安全。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疑神疑鬼了，也许她只是随便说说吓吓你呢！你也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估计那天跟你说了什么都记不太清楚！”

    “你是这样想的！”我喃喃。“可是我不这样觉得！”

    “那你想怎么样？”

    是啊？我想怎么样？我感觉自己现在一颗心全都在孩子身上了。林橙橙的那一句话让我警惕起来，让我觉得林家是个随时可能会让我肚子里的小东西没有的地方。那么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我怎么会继续待下去？

    “我要搬出来！”

    杜凡觉得我像疯了。不仅杜凡这样觉得，当我找到林志南空闲的时候跟他讲自己的想法，“我要搬出去住的时候”他也认为我疯了。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林橙橙的恐吓，因为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在他眼中，现在的女儿就是一个怎么保护都不够的糖人儿。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让人恐慌的话，他不会相信。

    只会觉得我疯的不轻，自己臆想出来。

    还假装安慰，“小青，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等橙橙好一些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和橙橙一起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