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教的好”“呵呵,贤侄啊,你这个书僮倒是真的有些意思。上次在我这里的时候,好像也是他指出了我的一步棋走的不对吧?”
杜牧点了点头:“杜风的棋艺怕是不在小侄之下呢!”
李德裕的眼睛中透出两分光彩:“哦?真的么?”这话是问杜风的。
杜风笑了笑:“偶尔也能胜过少爷一盘两盘的,但是真要说起棋力来,怕是还稍逊半筹。”
好大的口气,稍逊半筹这就是李德裕听完杜风的回答心里冒出的第一句话。李德裕这样想是有道理的,毕竟那日的棋局,显然可以看出他比那个陈达是要稍稍逊色一丁点儿,而陈达显然比起杜牧又要稍逊半筹。如果说如杜风所言,他比杜牧仅仅也只是稍逊半筹,岂不是棋力比起李德裕来还要高了点儿?
只是李德裕不知道,如果说下棋,就算是把当前的棋侍诏找来跟杜风下,恐怕也只是在伯仲之间,这还是由于杜风对于古代围棋的下法并不是那么运用自如的关系,毕竟有四颗座子和自主开局总是有点儿不同的。
“既是如此,来人呐,拿副棋来,我今儿跟这个小书僮下一盘。”
李德裕吩咐了,亭外一个下人答应一声,也就去拿棋盘了。而杜牧则是斜着眼睛看了看杜风,杜风侧过脸,跟他挤了挤眼睛,示意杜牧稍安勿躁。
很快,仆从将石桌上清理了一下,摆上了棋盘,放好座子之后,示意二人可以开始了。
李德裕看到杜风仍旧站着,便说:“既是下棋,赐个座于你吧!”
杜风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拿过一张凳子,径自坐下了。而且还很是大刺刺的说:“李大人是先生,便让李大人先行吧!”
这话就有点儿托大了,不过李德裕听了倒是嘿嘿一乐,心说这个小书僮还真有点儿傲气,他倒是真想看看杜风究竟有多深的棋力。于是也不推辞,拈起白子,摆了个小飞之势。
杜风见李德裕落子,便也拈起黑棋,也在自己的角上摆了个小飞。
李德裕信手拈子,打入,杜风贴上
如此换手,不知不觉,棋至中盘。
杜风此刻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但是却得了个先手,总的说起来,李德裕倒是吃了点儿小亏。
李德裕进入了第一次的长考,手里拈着一颗白子,长久的不曾放下。半晌之后,李德裕终于将白子落下,给自己紧了一气,竟是一副完全防守的样子。
杜风微微一笑,毫不客气,手下的黑棋立刻落下。接连几手,杜风的杀气渐重,李德裕那边也感觉到了杜风的棋风开始凌厉起来
十几手棋过后,李德裕也感觉到不妙,似乎大局已定,自己再如何挽回也只是挣扎了。他不禁皱起了双眉,手也不自觉的开始轻捻颌下的胡须了。
“杜风,你今日的棋怎么杀伐之气这么重?”杜牧也觉得不对劲了,看着杜风今天下的棋,比起平日里他们主仆二人摆谱的时候,显然杀意浓了许多。以往杜牧虽然很佩服杜风的棋力,但是也一直觉得杜风的棋偏软,有的时候该下重手却又绵软了一些,可是今日这盘棋杜牧也意识到,平日里杜风还是留了一手的,今日的这种棋,恐怕才是代表了他的最高水平。
的确,杜风今天就是存了一把棋将李德裕杀的片甲不留的心思,完全拿出了真实水平,加上他前些日子又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王积薪等人留下的棋谱,从中间也开始悟出唐朝的围棋主杀伐,比起后来的围棋杀气要重许多,因此也开始逐渐转变自己的棋风,让自己的棋更加凌厉一些。这就直接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听到杜牧发问,杜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到:“这些日子小的趁少爷公务之时,研究了一些国手们的棋谱,可能是潜移默化的缘故吧”
又勉力的支撑几手,李德裕知道真的是大势已去了,如果真要继续下到官子阶段,最后数路恐怕要输不少。
李德裕在这个方面的心胸还是比较宽广的,因此便很豪爽的丢下了一颗棋子,宣告他认负了。
“杜风果然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呵呵,倒是可惜了是个奴仆的身份,否则找人保举一下,就算不能取得功名,但是考个翰林院的棋侍诏怕是绰绰有余了。”李德裕感慨了一番,也不得不承认杜风的棋力远在自己之上。
只是他心里还有个问题,这杜风刚才说比杜牧稍逊半筹,显然是自谦之语了,只是,这个小书僮一直似乎都没怎么谦虚过,怎么刚才突然谦虚起来了呢?
杜风这时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站回到杜牧侧后方,垂目说到:“李大人谬赞了,小的也只是一时侥幸”
“行了,杜风,你就别装了!”李小语突然说了一句,其余三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