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鹤娘刚才其实也只是提议被立刻否决,心中有点儿不舒服而已。现在看到杜风那么认真的样子,也明白,为人处事小处见大,枝节上的无所谓的确会造成以后事事无所谓。想到这些,也就不再强求了。
反而,杜牧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没开口。
冯鹤娘见状,也深知杜风看似疯疯癫癫的,但是其实真的是为杜牧好的,于是便对杜牧说“子游所言也有道理,虽然都归于嬉戏,但是既然定了下棋在前,不去更改也是好的。我看不如就依着子游所言,你们回府下棋,我在一旁观战。”
从冯鹤娘这句话里,就能听出她对于杜风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原本一直是用调侃的语气称呼他为“书僮大人”现在却也如同杜牧一般呼唤杜风的表字了。在那个时代,称呼别人的表字,本身就有一种亲近的意味在里边。
既然冯鹤娘也不以为意了,杜牧本就无所谓,三人便一同回到杜府。
先在书房坐下,杜风给二人上了茶水,先到外边处理那些士子租书的事情去了,杜牧便和冯鹤娘在书房里聊着天儿。
“没看出来,那个小书僮看似没个正经的,可是有时候说起话来,又像是个古板的教书先生,倒是很有些意思。”冯鹤娘也没什么话说,便将话题引在杜风身上。
杜牧淡淡一笑“我这几日已经习惯些他的与众不同之处,的确,他多数时间显得不够稳重,但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显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来。这一点,也叫我好生诧异,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精于世故。”
冯鹤娘展颜笑了,端起盖碗轻啜一口茶“大概与其生活有关,之前你不是说他一直跟着他的义父流离失所么?这样的人总是比较早当家的,对于世态冷暖也会知道的比较清楚。”
正说着话儿,杜风又笑嘻嘻的进来了“好哇,少爷,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跟一个大美女在背后说我的闲话呢?不是君子所为吧?”
刚刚才夸了他两句,这下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外边那些人你都安排好了?”
杜风笑了笑“回少爷,也没什么好安排的,要说那帮士子,一个个号称读书人,却连搬几本书都直喊腰酸背疼,真不知道他们读的什么书。早晨起来的时候还一个个嚷嚷着要再租些书呢,现在倒好,一个个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估计今天是没人要借书看了。”
杜牧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将纹枰支起吧!”
杜风答应了一声,在书房一角取了棋盘棋盒,将棋盘覆于案上,黑白棋分开摆放。
“少爷请猜枚”
他倒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于那小小年纪颇有些不符,看的冯鹤娘和杜牧不禁相视一笑。
杜牧大方的说“我们第一次下棋,我便让你个先吧!”这话说的,充分显示出杜牧在围棋上的自信来。要知道,他少年之时便开始研究棋道,同龄人中几乎找不到敌手,就算是一些长辈,也经常在他这儿落下马来。当年李贺与其忘年交往之时,也无数次的在杜牧的手下败下阵来,他的这番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他哪里知道,杜风看起来就只有十四五岁,可是实际上他在穿越到唐朝之前,是一个大学里大三的学生,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一岁了。加上从小就跟父亲一起学棋打谱,早早的就考了业余的段位。况且,二十一世纪的围棋水平跟唐朝不可同日而语,唐朝的国手遇到杜风,恐怕多数也只有败下阵来的份儿,毕竟这一千多年的发展不是假的。
见杜牧这么有信心,杜风虽然心知十有**杜牧的水平不如他,却也懒得在这样的细节上纠缠,于是大大方方的拿了白棋,在棋盘一角稳稳的放下一粒
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去的开始了最初的快手
两人正下的如火如荼的,就连对围棋不甚了了的冯鹤娘也能看出两人出手尽皆不凡,一招一式之间,隐隐都有高手风范。
棋至中盘,杜风原本有不少优势的,甚至有可能在中盘就迅速的解决战斗,但是为了看看杜牧的中盘以及其官子阶段的能力,杜风故意下了几个漏勺的子儿,维持着棋盘上的均衡。
行至一劫,杜牧陷入了棋局开始之后的第一次长考
杜风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耳边却听到门外有人吵吵嚷嚷的大喊“牧之,牧之,你在家么?”
杜牧听到这个声音,抬起头来,面露喜色,可是杜风与冯鹤娘却感到很奇怪,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