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由黯然:“他与我没有关系,你们说话别扯上我。”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泠笑,声音像破冰时激起的冰屑,透着彻骨的寒意。海棠转身一把抓起慕容羽纤地手,另一手指着朱雀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别扭的男人,除了有张好面皮以外他哪点好了,值得你这样颠三倒四为他付出?”
众人都呆了一呆,金枝早看朱雀不顺眼,也嚷道:“就是嘛,一天到晚阴阳怪气板着个脸,好象别人都欠了他十万两似的。朱雀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我早说过了,象我这样的人不需要别人喜欢。”他侧身朝擂台方向望去,那个方向有道目光仿佛受惊的兔子闪电般地收回,于是他淡淡笑了笑,对慕容羽纤道:“我这种人不配你喜欢,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死。”他语气稀奇的轻柔,却一点都不象是玩笑,谁都能看得出他眼底地认真。
慕容羽纤刹那间心如死灰,最后一点爱恋终于也被碾压得粉碎,她像个溺水的孩子挣扎着握紧海棠的手,手心凉如冰块,但奇怪地是,她居然发现海棠的手比她还要冰凉。
“你去死吧!”
慕容羽纤吃惊地发现竟然真地有人指着朱雀地鼻尖这么说。
朱雀深深凝望着海棠,那指在他鼻尖的犹如春葱地手指没有一丝抖颤,朱唇轻启用一种几乎是无喜无悲的语调吐出漠然的句子。她的眼光透过他不知射向何处,明明是初夏郁郁葱葱的季节,朱雀却只在她的眼神中看到片草不生的荒芜。
“说得好!”朱雀奇异地笑起来,目光飘渺地投向那个被人群包围着的白色身影,方海棠真正想指着的对象应该是他才对。
可怜的小姐还没有学会真正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双荒芜得近似透明的眼睛里还住着一个哭泣的孩子。而他,早已遗落了那个会落泪的孩子。
慕容羽纤看看海棠,又看看朱雀,颤着手抬起指尖,视线迅速顺着削瘦苍白的指尖模糊起来,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刹那间在脑中如流水般流过,她抖着声音低声但极清晰地对朱雀道:“你去死吧!”
“好!让朱雀去死!”朱雀淡淡笑开,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慕容羽纤第一次看到朱雀笑得这么轻松,她眼里一酸,泪珠如断链的珠子般纷纷滚落,原来自己的强求苦得不仅是自己,也让别人一起辛苦。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她酣畅淋漓地落着泪,心里却觉得从没有过的松快。
回头,也不见得就是绝望。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海棠静静揽着慕容羽纤,半仰着头出神地望着天际低垂的那道霓彩,日光从她身后斜斜射来,在她周身打上暖暖的淡淡光晕。
远远地,周彦仙有种错觉,仿佛那鹅黄羽衣的仙子俏立于虹桥上,扬首飘然欲飞。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抓紧那仙子,方要抬臂却听见有人大声与他招呼,他赶紧收慑心神,和围上来攀谈的人淡淡应酬,再抬眼看时,虹彩已几乎隐去,仙子也已踪迹杳然。
周彦仙惆怅地望着已西斜的太阳,强撑的笑容渐渐收拢,墨黑的眼眸里透出难以察觉的倦怠来。